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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陳遜這樣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有心人想設局要挾他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隻不過普通人不敢這麼做,生意人和氣生財不會這麼做。但這次他遇到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想在江州和氣生財的人,而是一個滿懷仇恨的人。
陸山民現在的身份當然不會親自去做這種事情,潛藏在江州的冷海和洪成武一行人自然會辦得妥妥帖帖。招數很老套也很簡單,收買一個酒吧的小妹兒,讓她去勾引陳遜,然後拍下兩人在酒店房間翻雲覆雨的視頻。脅迫他做內應講出薛平的行蹤,然後故意告知薛平陸山民在隔壁包房挖薛家的牆角。否則就把這個視頻寄給他爸,並且放到網上。
陳遜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嚴重,畢竟是在豪園這種沒人敢鬨事的地方,直到看見薛平滿臉鮮血的時候,他害怕了。天地良心,他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薛平被送往醫院之後,陳遜忐忑不安的打了個車就往家趕,一路上滿腦子混亂。薛家的護短是出了名的,薛平又是薛家唯一健在老爺子的獨孫,他不知道薛家會不會查到這事兒跟他有關,一邊擔心害怕,一邊帶著僥幸心理安慰自己薛家查不到他頭上。殊不知,薛家在剛接到消息不久就查到了,向豪園一打聽今晚有哪些人和薛平一起吃飯,隨便找其中一兩個人問問飯桌上各自說的話就一目了然。
陳遜心驚膽戰,打算回到家以後最近一段時間不出門了,即便薛家後來查到他,總不至於衝到他家裡動他。
出租車司機帶著頂帽子,還帶著口罩,要是在平時陳遜肯定會有所警覺,但現在滿滿腦子亂如麻,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去關心出租車司機長什麼樣。更沒注意到這輛出租車連車牌都沒有。
如果司機此時取下帽子和口罩,江州大大小小的黑社會頭目都認識他,人稱混江龍尚坤,是江州最狡猾最心狠手辣的黑社會頭目。
有什麼樣的市場就會有什麼樣的職業應運而生,有些陰暗麵的事情是有錢人不能乾的,自然就會有他這樣的人去乾。一隻手,一百萬。當中介人告訴他這單生意的時候,他喜出望外,好久
沒人開這麼高的價格了。
尚坤通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瑟瑟發抖的陳遜,眼神中帶著濃濃的不屑,買家不僅讓他調動最精銳的人馬取下這人的一隻手,還讓他必須親自出馬,可見對方認為這件事情並不容易。但後排這家夥看起來就像隻嚇傻了的小白鼠,手下任意一個小弟就能完成任務。
不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在江州江湖混了這麼多年,陰溝裡翻船的事情見過太多。
尚坤對整個江州城非常熟悉,儘量避開監控攝像,專挑一些老城區的小道行駛。
陳遜一路上暗自嘀咕,根本沒注意到行車的路線,當發現周圍燈光昏暗見不到一個人影和車影,才發現出租車進入了老城區的潮濕小道。趕緊嗬斥道
“你怎麼開車的”!
一輛黑色的帕薩特駛入狹窄的巷道,大半截水泥墩子擋在路中央,兩個精壯的男子點著煙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汽車被路中央的水泥墩子攔了下來,後排下來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伸手就準備去抬那半截水泥墩子。
兩個精壯的男子叼著煙站在正對麵,大聲嗬斥道“此路不通,繞開走吧”。
要是平常人,在黑燈瞎火的小巷道被兩個一眼就能看出是壞人的攔路,立馬就會嚇得轉身逃離。但這兩個人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隻見他們緩緩的起身,接下來兩人同時出拳,砰砰幾聲拳頭打在臉上的聲音響起,兩個攔路的人瞬間被撂倒。
清理掉路障之後,兩人迅速上了車。黑色的汽車繼續朝著前方的黑夜前進。
坐在副駕駛的冷海麵色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冰冷,當初他也跟過唐飛,深深被唐飛身上的那種血性和大無畏精神所折服,如今飛哥死了,就死在薛家人手裡。
一旁開車的洪成武臉色平靜,“作為一個優秀的偵察兵,最重要的素質就是冷靜,一旦帶有情緒就會露出破綻”。
“那是你沒經曆過兄弟慘死”。
洪成武皺了皺眉,他想告訴冷海他經曆過,不
過他沒有說出來。隻是淡淡道“呆會兒我負責阻截,你們三人迅速把陳遜帶離現場”。
冷海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你一個人行不行”?
洪成武淡淡道“我一個人不行,你們三個留下來也白搭”。
冷海沒有反駁,對著後排的兩人說道“準備行動”。說完拿出口罩戴在臉上。
陳遜並沒有得到尚坤的回答,正當他準備繼續嗬罵的時候,從車內後視鏡看到了司機的樣子,帶著帽子和口罩,眼神狠厲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心裡一下子涼到底,他想到過會招報複,甚至還打算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出門,但沒想到報複會來得這麼快。
“兄、兄弟,開個價,對方給多少錢我雙倍”。
尚坤嘴裡發出奇怪的咯咯聲,“出來混是要講信義的,要是亂了規矩,以後還有誰給生意做”。
陳遜嚇得啊的一聲,出租車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恐懼之中他竟然忘記了喊救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已經被棉布塞住,一把人抓住衣領給扔在了濕噠噠的路麵上。緊接著就是一隻腳重重的踏在了他的背上。
恐懼掩蓋了背上傳來的疼痛,陳遜隻得低聲嗚咽,隱隱約約聽見密集的腳步聲快速的朝這邊傳來。
十幾個帶著黑口罩的精壯男子迅速將陳遜圍在中央。隻聽一人說道“大哥,搞這麼大陣仗就為了對付這樣一隻弱雞”。
尚坤也不思不得其解,雇主明明說這人不好對付,他才集中了手下所有的精銳埋伏在這裡,此刻仔細靜聽,周圍一點都沒動靜。“不管了,動手”。
陳遜趴在地上,看見剛才說話的男子從西裝裡麵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眼淚刷刷直流。
拿刀男子上前兩步,半蹲在陳遜身前,一手摁住陳遜的右手,晃了晃手裡的大砍刀冷笑道“彆害怕,隻要你一隻手,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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