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恬抬起頭盯著海東青的墨鏡說道“海中天不是我們殺的”。
海東青雙拳緊握,咬牙切齒。“我爸的死和陸晨龍一模一樣,不是你們還會有誰”?!!!
盛天靠近贏恬一步,氣勢逼人。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殺了海爺又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陸山民也同樣感到震驚,盛天說的話並不誇張。海中天不僅是搬山境後期巔峰的絕世高手,更是東海赫赫有名的海爺,有誰能殺了他又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哪怕就是一個薛涼的死,警察雖然沒掌握證據,但薛家和警方也幾乎可以斷定是他陸山民所為。如果海中天的死真不是影子所為,那海中天的死連一個懷疑的對象都沒有,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辦到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三人都一致肯定是影子殺了海中天的原因。
贏恬沒有理會三人要殺人的目光,自顧說道“海中天根本無法查到我們的蹤跡,他所知道的並不見得比你們多,頂多也就是懷疑有這麼個隱形組織的存在,對我們構不成實質威脅,更何況我們之前殺陸晨龍已經付出了代價,沒有理由再冒險殺社會地位不低的海中天”。
贏恬的話說得很有道理,海東青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她更寧願相信影子就是殺害她爸的凶手。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贏恬淡淡一笑,看了眼滿臉寒霜的陸山民,“我能承認陸晨龍夫婦是我們所殺,如果海中天真是我們殺的,我又何必否認”。
海東青散發出的氣息有些紊亂,呼吸也變得急促。仇恨一直是她堅強活著的支柱。特彆是當知道影子是殺害父母的凶手之後,就相當於於找到了生活的目標。即便影子無影無蹤難以追蹤,但至少還知道這個凶手的存在。現在好不容易逼得仇人出現在了眼前,卻得知仇人另有其人,對她來說,這無異於信仰的崩塌。
盛天冷哼一聲,“海爺即便不是你們殺的,也與你們有關係”。
贏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是在調查我們的過程中死掉的,當然與我們有關係,這也是我們一直的看法。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據我估計,陸晨龍之死讓不止一個人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他們抱著各自的目的想找到我們,所以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想把事情鬨得更大,就布置了一場和殺死陸晨龍一模一樣的殺局殺死海中天,想借此引我們現身”。
“他們又是誰”?海東青顫抖著聲音問道。
贏恬搖了搖頭,“這些人很聰明,他們很明白要找到暗處的我們就得比我們藏在更暗的地方”。
贏恬看了眼陸山民仇恨的目光,淡淡一笑,“既然你喜歡用影子來稱呼我們,那我也用影子來自稱吧。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立刻殺了我,但我並不代表著你所說的影子,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影子的強大超乎了你的想象,它擁有著最強大的資金支持,擁有著你無法想象的網絡。你永遠也撕不開這張網”。
陸山民冷冷一笑,“抓
住你這個線頭就能扯出整張網”。
贏恬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怎麼抓,你是想綁架我之後刑訊逼供還是報警抓我,我是個畫家還是大學客座教授,無憑無據怎麼抓我,你說的話又會有誰信”。
“再說我隻是個出麵辦事的人,你認為我能有多高地位,又能知道組織多少東西。組織為了絕對保密,不僅對外隱匿,對內也是分工合作彼此之間並不見得都不認識。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你想要的信息”。
陸山民暗暗運轉內氣,隨時準備出手,“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易髓境後階巔峰,還是一個善於隱藏氣息的頂尖高手,你的地位再低也低不到哪裡去”。
贏恬讚許的看了眼陸山民“既然你知道我是易髓境後期巔峰,就應該知道即便我打不過你們三個聯手,但也能跑掉。在這樣的大城市裡,你應該明白像我這樣的境界,任何人都做不到無聲無息殺了我,更彆說生擒我”。
說完再次給三人倒上一杯茶,淡淡道“再喝一杯茶平複下心情,然後我們好好談談”。
陸山民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贏恬放下紫砂茶壺,說道“你問,但我並不能保證什麼都回答你”。
“薛家和納蘭家是不是你們扶持起來的”?
贏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們選擇的合作對象本身就是有著很強的能力和潛力,否則我們做出的動作太多會留下痕跡。所以我們隻是在關鍵的地方幫助一下而已,大多還是靠他們自己的能力。薛家和納蘭家本身有資本有能力,算不上是我們扶持起來”。
“薛家和納蘭家接受你們的幫助,代價就是通過你們布局的隱秘商業渠道向你們輸送財富”。
贏恬點了點頭,“我說過,我們其實也是生意人”。
“除了薛家和納蘭家,你們還有多少類似的代理人”?
贏恬笑了笑,“這個不能告訴你”。
“薛猛是不是你殺的”?
贏恬搖了搖頭,“不是”。
陸山民三人相視一眼,皆是感到意外,不過今天所聽到的話已經有太多意外,這點意外反倒不是太過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