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不知道那個叫馮曉蘭的女警察有多大來頭,不過他已經敏銳的意識到馬鞍山的一聲槍響徹底打破了之前的平衡。
有危險呂清風頂上,腳底抹油一向是他的特長。這到不完全是因為他怕死,很多時候他如果不先撤離戰場,反而會讓呂清風分心,這是十幾年來兩人形成的默契。
劉希夷捋著胡須含笑看著兩人的戰鬥,既沒有加入,也沒有去追落荒而逃的金不換。
離開東海之前,道一說他麵對易髓境後期巔峰最多能硬扛十五分鐘,但到現在已經硬抗了有二十分鐘。
陸山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尋思著找機會溜走,不過高昌的氣勢一直鎖定在他的身上,以他現在的情況,絕無逃脫兩大巔峰高手圍攻的可能。
“高昌,還不動手”!
龐勝招正準備斥責兩句,突然心頭一震,猛然間感知到一股強悍的氣勢以極快的速度奔騰而來。
“老匹夫!沒有後手,你以為我會來平陽縣”。
強悍的氣勢鋪天蓋地轉瞬即至,充滿野性的身軀帶著強大力量撞擊在高昌身上。
一撞之下,高昌滑行後退數米,鞋底在地上發出刹車般的呲呲聲,來人蹭蹭後退,足足退出四五步之後才穩住了身形。
祁漢冷冷的盯著高昌,戰意步步攀升,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要找一個旗鼓相當的高手練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你行不”?
高昌臉上依然麵色平靜,背著身子淡淡道“這個人交給我”,語氣雖然很平靜,但卻透著強大無比的自信。
陸山民活動了下麻木的雙臂,“老弱病殘而已”。
龐勝招冷冷一笑,“找死”!
剛抬手拍開,又一隻鞋子再次襲來,龐勝招怒火中燒,一腳踹開,雙掌直拍陸山民頭頂而去。
陸山民翻身上了樓頂,矯健的身軀如黑夜中的獵豹,飛身跳入了另外一條街道。
高昌和祁漢正進行著一場極具破壞性的大戰,人行道上的地磚飛舞,路燈柱子斷了一根又一根。
高昌留意著兩人的離去,一時分了心神,再加上沒想到祁漢敢硬扛他一拳,冷不防之下額頭正中一拳,後退了兩步。
平陽縣中部,新陽百彙大樓,一棟五層樓的商業樓,這是縣城最高的樓房。樓頂處,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隱藏在黑夜之中,從一個月前來到平陽縣開始,他每晚都會潛藏在附近,像一隻守候的獵豹,等待著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獵物。
儘管已經退役,但服從命令仍然是他的本能,洪成武讓他埋伏在這一片區域,即便彆的地方發生天大的事情,他也不能離開半步。
透過瞄準鏡,他能清晰的看到兩人在夜色中奔跑。
陸山民本已受了不輕的傷,很快就被龐勝招緊緊咬住,距離也越來越近。
距離越來越近,兩人已完全進入了狙擊槍的射程,他已能從夜視瞄準鏡中清晰的看見龐勝招,兩人的速度依然很快,不過還好兩人此時的路線是直線追擊,他可以通過兩人的速度預判下一刻的走位。
追擊中的龐勝招猛然感到一陣心悸,到了他這個境界,對周圍危險的感知有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第六感,就像普通人能從人群中感覺到有人在看你一樣,他也察覺到有一雙危險的眼睛在看著他。
狙擊手眉頭微皺,沉聲道“攔截失敗,正朝著西麵去”。
龐勝招隻是刹那間停頓了一下,接著就再次狂追,隻不過有狙擊手盯著,他不敢像剛才那樣直線追擊,行進的過程中儘量靠著障礙物,沒有障礙物也稍稍改為曲線追擊。
黃麻子坐在一張麻將桌旁,心臟砰砰狂跳,外邊密集的槍聲在一聲巨響之後停了下來,但他並沒有放下心,生怕突然衝進來一群人要了他的命。在平陽縣作威作福幾十年,現在才意識到什麼叫坐井觀天,相比於最近來的那些外地人,他連個屁都算不上。
樓梯傳來腳步聲讓黃麻子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趕緊站起身來強顏歡笑。
贏恬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黃麻子趕緊低下了頭,“大爺,您餓了沒有,我去給你煮碗麵”。
“好好看著樓上那個女人,天亮之前她要是不見了,我要你的命”。
贏恬剛踏出去的步子停頓了一下,抬手一揮,一根凳子橫飛向黃麻子,身後傳來‘啊’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