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恬放下畫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
“怎麼樣,這是我最滿意的作品”。
薛猛淡淡撇了一眼五官扭曲、色彩混亂的畫像,淡淡道“不怎麼樣”。
贏恬笑了笑,“看畫不能看表麵,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要是能看懂背後的深層次涵義,會發現這是一幅很好的畫”。
薛猛轉頭多看了幾秒,實在看不出這話好在哪裡。
“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贏恬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我們的計劃是沒有計劃”。
說著倒上一杯茶推給薛猛,“我們是下棋的人,下棋最忌心浮氣躁”。
薛猛端起滾燙的茶水一飲而儘,“我隻想報仇”。
贏恬淡淡道“這裡是天京,稍微鬨出點動靜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隻要能殺了陸山民,我死也無所謂”。
贏恬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彆忘了你身上還背著案子,現在因為是個死人才沒人追究你。如果你不能一擊擊殺陸山民,一旦暴露了出去,你可就是個通緝犯,到時候整個華夏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還怎麼報仇。所以要殺陸山民你隻有一次機會,一次不成你就再也沒有機會”。
“那就先殺了黃九斤,有了他的人頭,不怕陸山民不送死”。
贏恬眉頭微皺,“你沒在開玩笑吧”。
薛猛麵色剛毅,“再強的人也是血肉之軀,他最近不是暗中盯著你們嗎,隻要把他引入一處絕地,未必就不能殺死”。
“他是個獵人”。
“獵人與獵物是相對的,他也可以成為獵物”。
贏恬低頭沉思,轉頭看向剛才那副畫,“你知道這幅畫畫的是誰嗎”?
薛猛沒有再去看一眼那幅畫,“我對畫不敢興趣”。
“我畫的是你,扭曲的五官表達了你此刻扭曲的性情,混亂的色彩表達的是你現在混亂的思維。搬山境巔峰有那麼容易殺嗎,一旦出現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薛猛看了一眼那幅畫,冷冷道“我們四個聯手,他跑不掉”。
贏恬淡淡一笑,“薛猛,你被仇恨衝昏頭腦了,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對危險的本能感知有多強你很清楚,你憑什麼認為他會踏入埋伏之中”。
薛猛冷冷道“你是內家高手,無法切身體會外家巔峰的敢死之心,外家能到達我和黃九斤這種境界,個個都是經曆就死一生,犯險是本能也是更進一步的階梯。黃九斤這樣的人,已經自信到不畏任何死局,外家的勇者無敵不是嘴上說說的,那是一種唯我獨尊,明知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的俾睨天下,沒有這種犯死心境,踏入不了搬山境巔峰”。
贏恬眉頭皺了皺,“既然你知道外家巔峰的心境,也當知道這種人有多可怕。堅強的意誌能讓他爆發出無限的潛力,你永遠不知道他最後能爆發出多大的戰鬥力”。
薛猛虎目圓瞪,盯著贏恬的眼睛,“你也永遠不知道我能爆發出多強的戰鬥力”。
贏恬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薛猛的肩膀,“這件事情從長計議吧,你就藏這間畫室,要是見了陽光誰也保不住你,否則你就流浪海外,更彆談什麼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