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山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氣派,一進門,那雙鷹眼就直勾勾的盯著陸山民。
“我們又見麵了”。
陸山民隻是稍微驚訝了片刻,點了點頭,淡淡道:“馬局長,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馬鞍山朝季鐵軍點了點頭,再次看向陸山民,“我現在是東城公安局刑事科科長”。
陸山民看向季鐵軍,“季局長,你的能量不小嘛”。
季鐵軍笑了笑,“這個圈子和你們那個圈子一樣,很小。馬科長的履曆在全國警察係統中都算優秀的,借調他過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陸山民含笑道:“看來季局長是盯上我了”。
季鐵軍臉色的笑容漸漸消失,麵容漸漸變得嚴肅,“請你相信我,相信法律,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陸山民冷冷一笑,“相信你?相信法律?我爸死了二十多年,凶手如今依然逍遙法外,你叫我怎麼相信你。今天要不是我運氣好,我已經是具屍體,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才死了個付洪是納蘭家的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季鐵軍無奈的笑了笑,指了指馬鞍山,“他,你總該信得過吧”。
陸山民看向馬鞍山,“馬科長,你來錯地方了”。
馬鞍山表情淡然,“這正是我要來的地方”。
走出公安局,馬鞍山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在江州是你運氣好,這一次你的運氣不會再有那麼好”。
“馬科長是在關心我嗎”?
“我隻是很興奮,終於有機會將你繩之於法”。
“該繩之於法的人很多,馬科長為什麼盯著我不放”。
“你的運氣不好,被我盯上了”。
陸山民笑了笑,“馬科長,平陽縣一行你還沒看明白嗎,有些事情不在你的能力範圍內,你來到這裡恐怕很難活著回去”。
“自從我穿上警服那一天,就沒想過活著退休”。
陸山民看了眼馬鞍山,他太了解這個人了,這是一個可敬可愛又讓人煩的好警察,本想著救他一命,不過陸山民也知道,馬鞍山絕對是個見了棺材也不會掉眼淚的人。
“馬鞍山,說實話我不喜歡你,但我很敬佩你,警察就該是你這個樣子。你這樣的人是塊寶,放在哪裡都有著很重要的作用,唯獨放在這裡最不應該”。
“陸山民,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你,但我也很敬佩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證據”。
陸山民無奈的笑了笑,“在江州我就跟你說過,你是抓不到所謂的證據的,因為我並不是邪惡的代言人,本質上我們都一樣,都在為這個世界的公理和正義而戰鬥”。
馬鞍山冷冷道:“我在江州也跟你說過,正義和公理自有警察和法律來維護,你沒有這個權利維護,更沒有資格判定”。
陸山民不想和馬鞍山再糾結這個問題,該說的在江州都已經說了,這是個油鹽不進聽不進去任何話的人。
“這段時間在江州有什麼收獲”。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陸山民笑了笑,“沒關係,你不告訴我總有人會告訴我”。
馬鞍山皺了皺眉,“黃楊是你的人”?
陸山民故作得意的笑道:“他一直是我的人”。
“你彆得意太早,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那其他人呢”?
“把你們一起全送進監獄,一個都不會少”。
陸山民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馬科長,以前我隻覺得你很軸不懂得變通,現在看來,你不是軸,你是天真,還略帶可愛”。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正義或許會遲到,但不會不到”。
陸山民點了點頭,仰天長歎一聲,“希望你這句話是對的”。
說著拍了拍馬鞍山的肩膀,慎重的說道:“注意安全,不要逞能,留著命才能抓我”。
說完揮了揮手,“天京不比江州,小心周圍的人”。
走出幾步,一輛紅色的寶馬停在了陸山民身前,車窗玻璃劃下,小妮子得意洋洋的朝他招手。
陸山民驚訝得目瞪口呆,略帶遲疑的坐上副駕駛:“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
“嘿嘿,意外吧,幾年前跟著爺爺走南闖北的時候就學會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開”。
“怎麼沒聽你說過”。
小妮子一腳油門踩到底,巨大的慣性讓陸山民往身後一偏,嚇得他趕緊係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