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樣的人存在嗎”
“當然存在”納蘭子建拖長聲音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們得信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些神經病”。
“如果真有,我到挺佩服這樣的人”。
納蘭子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人像茅房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一點沒有情趣”。
門外,高昌雙手環胸站在一棵兩三人才能環保的黃角樹下,薛猛小山一樣的身軀站在不遠處,比高昌還要高上一個頭。
“有沒有空”
高昌眼神平淡,“有空,也沒空”。
“約你殺個人”。
“沒空”。
“陸山民不會放過你”。
“那又如何”
“黃九斤也不會放過你”。
“不需要你操心”。
“還有劉妮,她的成長很快會超過你”。
高昌淡淡一笑,“我和你追求不一樣,你活著是為了尋死,我活著是為了活得更好”。
“但我們要做的事一樣”。
“影子有那麼多高手,為什麼不求他們幫忙”
“殺人,我隻相信自己的拳頭”。
“那你又何必來找我”。
薛猛一雙虎目怔怔的瞪著高昌,“你真是個讓人看不明白的人”。
“你不需要明白”。
“你就不擔心納蘭子建死在裡麵”
“仇恨能蒙蔽人的雙眼,你這種人永遠看不懂他”。
“那你呢,你能看懂他”。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我隻需要看到收益就夠了”。
薛猛冷冷一笑,笑容中帶著濃濃的鄙視,“真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踏上巔峰”。
高昌輕蔑的笑了笑,“想打一架”
薛猛身上氣勢漸漸騰升,“正有此意”。
“我一出手,必要見血”。
“我也是”。
門外傳來地動山搖般的震動和響聲,杜峰咯咯笑道“阿英早就把你的一切告訴了我們,你的所有底牌我們都清清楚楚”。
納蘭子建故作驚慌,“我好害怕”。
“既然知道害怕,我勸你少點好奇心,對大家都好”。
“啊哈哈哈哈”,納蘭子建捧腹大笑,“笑死我了”。
杜峰反應過來又被納蘭子建給耍了,壓抑著的怒氣騰騰往腦門兒串
。
“納蘭子建我剛才說過,兔子急了也咬人,彆以為有納蘭家這棵大樹蔭蔽,彆以為有朱家給你撐腰,我們就不敢動你”。
納蘭子建笑得手舞足蹈,好半天才停了下來,氣得杜峰七竅生煙。
納蘭子建挑釁的笑了笑,“高昌一時半會兒進不來,彆墅裡的保鏢全在外邊,動個手試試”。
杜峰眼中漸漸流露出殺意,臉上神情不斷變化,他不明白納蘭子建哪裡來的自信,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麼近的距離,哪怕彆墅裡真埋伏著老先生那樣的高手,他也必然能殺了納蘭子建。
納蘭子建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得意笑道“快點啊,這次不動手,下次可沒這麼好的機會”。
杜峰腦海裡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身上的氣息也開始蔓延開來,納蘭子建臉上始終保持著找死的挑釁的笑容,絲毫沒有麵臨生死一線的覺悟。
大廳裡氣息漸漸平靜了下來,理智最終戰勝了滿腔的殺意。
納蘭子建故作慶幸的抹了抹胸口,“嚇死老子了,還好你是個孬種”。
杜峰冷哼一聲,站起身來,“你好自為之”。說完怒氣衝衝的走出大廳。身後傳來納蘭子建的調笑的聲音,“院子裡打爛的東西,得賠錢”。
杜峰剛一腳跨過門檻,從兜裡拿出錢包,狠狠的砸在地上,抬腳走了出去。
納蘭子建優哉遊哉的走進院子,院子裡一片狼藉,除了那顆兩三個人才能環抱的黃桷樹之外,其餘的所有樹木要麼被連根拔起,要麼被攔腰斬斷,慘不忍睹。
看了眼高昌臉上紅色的拳印,“夠猛啊”
高昌站直腰杆,淡淡道“他比我慘得多”。
納蘭子建嗬嗬一笑,“苦難果然是進步的階梯,大浪淘沙果然剩下的是金子,那個傻大個還真成長起來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剩到最後”。
薛猛臉上躺著鮮血,眉骨被打裂,嘴角也被打破,胸口連中三拳,震得氣血翻湧,到現在還沒緩過氣來,顯然已經受了內傷。不過他相信高昌也好不到哪裡去,打在他腰部的兩拳,能感覺到至少打斷了他的一根肋骨。
杜峰滿肚子怒氣,自己堂堂一個易髓境後期巔峰高手,竟然全程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嘲諷,偏偏還拿他沒有辦法。
怒氣之下加快了腳步,遠遠把薛猛甩在了身後。
走到山下,正準備打開車門,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老和尚緩緩走了過來。
老和尚慈眉善目,兩根白色的眉毛像柳條一樣垂在兩側,朝杜峰做了個揖。
“施主印堂發黑,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災”。
杜峰正在氣頭上,不過他也並非普通人,在這人煙稀少之地,乞丐都不來,更何況是化緣的和尚,更何況近處一看,雖然看不出明顯的異常,但也能感覺到這老和尚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樣。
“大師,看在你一大把年紀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趕緊讓開,我還有要事在身”。
老和尚微微一笑,更顯慈祥,“施主,人生一世萬千煩惱絲,匆匆忙忙是一生,閒庭信步也是一生,你我能在這裡相遇便是緣分,不妨緩上一會兒,讓老和尚給你看看手相,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杜峰有些不耐煩,但見老和尚衣服慈眉善目得道高僧的樣子,也不好對他發火,挽了挽袖子準備伸出手。
“等等”後麵跟上的薛猛突然喊道。
薛猛走到杜峰身邊,一雙虎目冷冷盯著老和尚,老和尚看上去除了氣色比普通老人更好一些之外,看不出其他任何不同,但不知道為什麼,本能上總讓他產生一陣莫名心悸。
老和尚仰頭看著薛猛,“施主,你身上的戾氣很重,我勸你放下屠刀,說不定能立地成佛”。
“我注定成魔,成不了佛”。說著伸手去拉杜峰上車。
杜峰心情不好,本來也不想理會這個老和尚,轉身準備打開車門。
老和尚歎了口氣,“施主不願貧僧給你消災免難就算了,但還請看在貧僧一把年紀的份上,施舍點香火錢吧”。
杜峰摸了摸錢包,才發現錢包扔給了納蘭子建。
老和尚眼睛盯著杜峰的手腕,“施主要是不方便,這塊手表也可以”。
杜峰剛才對老和尚印象還不錯,聽到這話,心想原來也是裝的,笑了笑解開手表遞過了過去。
薛猛很想早點離開這個老和尚,但一時又沒有合適的理由,正在他莫名有些焦慮的時候,老和尚已經伸手抓住了杜峰的手腕。
這個時候,不僅薛猛,就連杜峰也警兆大升,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一股磅礴的內氣入利刃一般,閃電進入杜峰體內,那股內氣進入體內之後瞬間化為千萬把利劍,在杜峰毫無防備之下,瞬間封住了全身各大竅穴,等杜峰反應過來體內的內氣已經無法運轉,緊接著,那些利劍在經脈內陡然炸開,猶如萬劍其發,瘋狂的切割五臟六腑。
薛猛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第一時間使出全身力氣一拳砸出。
老和尚似乎早已料到,乾枯的手掌在薛猛拳頭上一拍,退出去十幾米。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薛猛伸手扶住杜峰,杜峰已是七竅流血,沒有了生氣。
薛猛眼中滿是殺意,身上氣勢全開,冷冷的盯著老和尚,“化氣境”
老和尚雙手合十,臉上表情甚是悲哀,“罪過罪過”說完,轉身而去,步法看似緩慢,眨眼睛就消失在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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