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兄弟,不介紹一下嗎”?
納蘭子建嗬嗬一笑,“不認識”?
吳青峰淡淡一笑,掩飾住明知故問的尷尬,“怎麼不見子冉兄弟”。
“托你的福,在家麵壁思過呢”。
吳青峰笑道“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難道看不出,我是站在你們納蘭家這邊”。
納蘭子建擺了擺手,“吳大少未免太看不起我們納蘭家,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吳青峰很有風度的笑道“看來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聽說吳大少在吳家的形勢不妙,怎麼,想渾水摸魚搞點事情翻盤,所以在我麵前就不要裝高大上了,沒必要”。
吳青峰心裡強壓著怒火,“子建兄弟,你這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麼多年大家同氣連枝才得以屹立不倒,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吧”。
納蘭子建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一潭死水,無趣”。
“嗬嗬,窮人拿命賭是因為命不值錢,不搏,命就爛在泥裡,搏一搏,或許可以提高點身價。我們坐擁榮華富貴,笑看潮起潮落,擁有著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財富和地位,何必呢”。
納蘭子建嗬嗬直笑,笑聲放蕩不羈,絲毫不給吳青峰麵子,“忠言逆耳,愛聽不聽”。
吳青峰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完端起酒杯離開了這一桌。
葉梓萱從陸山民身上收回目光,淡淡道“哥,這人誰啊,心眼兒太小了”。
“你也看出來了”?
葉梓萱指了指腦袋,“我可比你聰明”。
納蘭子建嗬嗬一笑,“梓萱,記住今晚的這些人,好好幫我看看”。
葉梓萱看了一圈在場的人,嫌棄的說道,“他們都笑得好假”。
“那個沒笑的呢”?
葉梓萱單手托著腮,“哥,你是不是得罪陸山民了啊,他看你的眼神好嚇人”。
納蘭子建聳了聳肩,“這次可是得罪得不輕啊”。
“為什麼”?葉梓萱疑惑的眨著大眼睛。
“你以後會知道的”。
“哥,小妮子為什麼也在這裡”?
“看不出來嗎,她和陸山民一直都認識,他們倆啊,一直在欺騙你”。
葉梓萱搖了搖頭,嗬嗬一笑,“不,他們一直在保護我”。
納蘭子建臉上一閃而逝閃過一絲羞愧,他們一直在保護,那自己呢,一步步把她拉進來,兩相比較之下,自己好像確實有些不地道。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股自信瀟灑的笑容。
“你早晚會明白,哥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人”。
“我知道,哥對我最好了,今天要不是你帶我來,我就見不著他了”。說著歎了口氣,喃喃道“看到又能怎麼樣呢”,繼而臉上又是陽光燦爛,“看到也夠了”。
納蘭子建笑了笑,古語曾不欺我也,女孩兒的臉確實比天氣變化更快,特彆是梓萱這樣的女孩兒。
“哥,你說他會請我跳舞嗎”?葉梓萱眨著大大的眼睛,裡麵有星星在閃爍。
“會”!納蘭子建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同樣作為美女,韓瑤自然也被葉梓萱所吸引,吸引她的不僅僅是葉梓萱的長相,還有葉梓萱的目光方向。順著那道目光看去,目光的儘頭,正是剛才和她度過夢幻十幾分鐘的陸山民。而他的目光,沿著同一個路徑逆向而行,眼裡儘是溫柔。
韓瑤心裡猶如被針刺了一下,下意識捂了捂胸口。
韓承軒淡淡道“她叫葉梓萱,家住東海”。
“他們認識”?韓瑤脫口而出。
韓承軒沒有回答,喃喃自語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最不該成為焦點的人成為了焦點,這不正常”。
韓彤聽得雲裡霧裡,“你在低估什麼”?
韓承軒看向去而複返的雲欽賜,眉頭微皺,“魏霆不應該知道他回國了,小姑,是你故意通知的吧”。
韓彤沒有否認,淡淡一笑,甚是得意,很是滿意自己的神來之筆,“這把刀很聰明”。
韓承軒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刀從來就不聰明,是用刀的人聰明,但也並不一定是真聰明”。說著以一種罕見的鄭重語氣說道“小姑,聽我一句,以後千萬不要做任何針對他的事情”。
韓彤被韓承軒的表情嚇了一跳,“你在說什麼”?
韓承軒怔怔的盯著韓彤,“天平的兩端剛好平衡,任何一個意外就可能引發連鎖反應”。
“什麼天平,什麼意外”?韓彤愈發糊塗。
“不知道”。韓承軒眼裡滿是疑惑,看上去比韓彤的疑惑還要多。
韓彤看了看神色無比凝重的韓承軒,又看了看已經走近的雲欽賜,莫名升起一絲莫名其妙的後悔。
納蘭子建朝身材豐滿的服務員招了招手,示意她彎腰低頭,之後附耳親親說了一句話,細弱蚊聲。
女服務員走後,葉梓萱好奇的問道“哥,神神秘秘的乾什麼呢”。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沒什麼,看她比較有料,借機偷瞄了一下,果然壯觀”。
“咦,你好惡心”。葉梓萱一臉嫌棄。
明亮的燈光熄滅,亮起比之前更加柔和曖昧的燈光,黑暗中,淡藍色的光束以緩慢的節奏在會所裡旋轉。
音樂響起,陸山民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葉梓萱方向,心神有那麼一絲恍惚,不知是天意還是偶然,這首曲子,正式的當年葉梓萱在江州向他告彆前在酒吧裡彈奏的那首曲子,李斯特的《愛之夢》。琴聲時而歡快,時而沉靜,時而跳躍,時而詼諧,就像夏夜幽深的星空,純淨而璀璨。
琴聲忽而悠揚高亢,忽而如怨如訴,像極了愛情,催人入夢。
陸山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晚的情景,想到了那時的心情,想到了那個中秋之夜為她做的詩中秋亂花迷人眼
孤燈成影對江心
今時今日卿相攜
那年那月誰攜卿
還想到呂鬆濤剛才說的那句話,‘愛情就跟小時候媽媽打理,沒有道理’,儘管他從小沒有父母,但是、、、他忽然感到心裡一震。
“山民哥,你怎麼出汗了”?小妮子拿著紙巾替陸山民擦了擦汗。
陸山民從夢幻中猛然驚醒,背後一身冷汗,看向納蘭子建,燈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仿佛能看見他此刻優哉遊哉的得意笑容。
“是你”!陸山民聲音透著寒意,殺意止不住外瀉。
小妮子疑惑的看向那邊,“山民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小籃子又乾什麼壞事了”。
陸山民再次看向小妮子,越看越覺得她和納蘭子建長得像,特彆是眉眼,如出一轍。心裡又是一震,冷哼一聲,“一根繩不夠,想用兩根繩困住我”。
小妮子明顯感覺到陸山民身上的戾氣,雖然不知道陸山民怎麼了,還是輕聲說道“山民哥,看不慣他的話,找個機會我乾掉他”。
陸山民深深的呼吸吐納了一次,漸漸平複下心情,語氣緩和了下來,歉意的對小妮子笑了笑,“沒什麼,你彆擔心”。
小妮子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然後有些擔憂的問道“山民哥,你說梓萱姐姐知道我們早就認識,會不會怪我欺騙她”?
“不會”。
“為什麼”?
“因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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