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著楚天淩的眼睛,楚爺,我從來都沒逃出過子建的算計。
二爺,子建是在故意激你,你千萬彆上當。
納蘭振山苦笑一聲,斷臂求生,我就是那條手臂,子建啊,你真是老爺子的好孫子啊,有智慧,有魄力,也夠狠心。
楚天淩心一直往下沉,他從納蘭振山身上看到一股灑脫,但,是一種絕望之後的灑脫,這種灑脫很致命,之前憑著一股倔強的勁頭死死憋住最後一口氣,現在這口氣散落了,是一個很不好的兆頭。
二爺,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子冉還需要你,納蘭家還需要你,哪怕就是子建要破而後立,你剛才不是說,也要除掉陸山民這個後患嗎。楚天淩急忙說道,想再次喚醒納蘭振山的鬥誌。
納蘭振山起身,笑了笑,朝著二樓臥室走去,身上有一股當年意氣風發的氣質,但楚天淩知道,這隻不過是回光返照。
他能感覺到納蘭振山的笑容中的悲壯,就像是慷慨就義一般。
二爺?
納蘭振山停了停腳步,明天召開董事會,趁陸山民重傷群龍無首,好好打一仗。
二爺?我不明白!楚天淩腦袋有些混亂。
納蘭振山回頭笑了笑,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
這一夜,注定是很多人的無眠之夜。
張青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迷迷糊糊摸到手機一看,是公司總經理打來的,立馬清醒了過來,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裡麵傳來一陣不容置疑的聲音,半個小時內召集財務部所有人員到公司,遲到一分鐘明天卷鋪蓋走人。
張青腦袋發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不敢有絲毫停留,一邊胡亂的穿衣往外跑,一邊不停的打電話,把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自己的下屬。
那位平時平易近人很好相處的老總從來沒說過狠話,他並不覺得深更半夜是在跟他開玩笑。
開著車一路闖過七八個紅燈,剛好踩到點進入公司。
總經理辦公室裡,另外兩個董事也在。
張總羅總趙總。
張忠輝擺了擺手,帶你的人,立刻盤點公司資金,哪些資金明天能用,哪些資金後天能有,給我精確到時間點。
張青點了點頭,趕緊轉身走出去。
給我跑起來!身後傳來嚴肅的聲音。
張青嚇了一跳,再一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跑步前進。
張忠輝輕輕敲打著桌子,來得比預計的時間早。
羅玉婷眉頭緊皺,你確定明天納蘭振山會動手?
左先生說的,錯不了。
他人呢?羅玉婷沒來由心頭有些慌亂。
放心,我死了他也死不了。張忠輝淡淡道。
羅玉婷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趙啟明握了握羅玉婷的手,堅定的說道班長大人,這個時候我們隻有相信他。
羅玉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東海那邊,還有江州那邊,他們的資金準備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張忠輝淡淡道。
你說什麼?
張忠輝來回踱步,每個人都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他們準備得怎麼樣是他們的事,知不知道不影響我們的步驟。
趙啟明眉頭緊皺,華悅的資金來源複雜,大部分是在陶然之教授影響之下投過來的,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到底要乾什麼,但明天就會知道。當他們知道我們在用他們的錢與納蘭家死磕,結果可想而知。
這是你們的事,這也是我叫你們過來的原因。
趙啟明目瞪口呆,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左先生暴露了,這就意味著你們也暴露了,不管羅家和趙家承不承認,納蘭家肯定會認定是你們兩家家族在與他們作對,所以你們已經上了賊出了,準確的說,你們兩家上了賊船了。
你,左丘暴露了怎麼會這樣!
張忠輝擺了擺手,打斷了趙啟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你們得立即和家族溝通,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們袖手旁觀了,不想站隊也得站隊,不想納蘭家秋後算賬,這次就乾死他,你們這些大家族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
羅玉婷這次到沒有生氣,他更關心的是左丘的安危。
張忠輝繼續說道,羅姐,我再次跟你保證,左先生沒事。
羅玉婷咬了咬牙,轉身就往外走。
趙啟明滿臉苦逼,愣愣的站在原地。
張忠輝拍了拍趙啟明的肩膀,趙哥,頂多就是回家被打一頓屁股,死不了,相信以你們兩家在天京的影響力能壓住大部分投資者。說著頓了頓,替我向伯父問好,讓他準備好趙家所有家當,生死就在這一次了。
趙啟明欲哭無淚,摸了摸屁股,長歎一聲,視死如歸的跑了出去。
張忠輝鬆了口氣,愜意的坐在沙發上,長歎一聲,沒想到老子一個烤燒烤的,也有這麼牛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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