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昂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聽清楚了,不是為敵,是要殺乾淨你們”。
田嶽眉頭緊鎖,沒來由心頭一震,他仿佛看到了又一個陸晨龍,一個無法控製,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的陸晨龍。
“田家這麼多人,你殺得完嗎”?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如果能殺了你和田原兩個老畜生,就大賺了一筆”。
“嗬嗬,好氣魄,真不愧是陸晨龍的兒子,不過即便你殺了我又如何,你也活不了,但田家依然在,依然長盛不衰,而你們陸家將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你永遠無法理解田家的底蘊有多深厚,不管你怎麼掙紮,輸的人都會是你,而且輸得很徹底”。
陸山民提起田衡朝彆墅大廳踏出一步,羅玉剛和另外兩個高手迅速移到田嶽身邊。
陸山民繼續踏步前行,“你以為我怕死”!?
田嶽伸手攔開擋在他前麵的羅玉剛等人,朝著陸山民也走出一步,“那你以為我田家人又怕死不成”。
陸山民冷冷一笑,提著田衡繼續前進。
羅玉剛等人緊張得立刻又待上前。
“都彆動”!田嶽冷聲道,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我現在就站在這裡,你可以一拳打爆我的腦
袋,我要是躲閃一下就不配姓田”。
陸山民提著田衡走到田嶽身前,兩人並肩而立,“想激將我殺你?想用你的狗命換我的命,你太異想天開了,睜大眼睛看著,我會讓你親眼看見田家人怎麼一個個死在你麵前,這種滋味江州的薛宇嘗過”。
兩人擦肩而過,田嶽看見田衡那雙痛苦的眼神,心中猛的一顫,他本以為這是個失去了理智,變成一頭瘋狂野獸的人,沒想到陸山民的心智和心性比他想象的搖堅定得多。他像陸晨龍,又不像陸晨龍,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這個人比陸晨龍還要可怕。
大廳的正前方是一張丹紅色的八仙桌。
桌子上有一個紅色的木架。
架子上蓋著一張大紅色的紅布。
陸山民掐著田衡的脖子來到桌子前,怔怔的看著蓋著紅布的木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田衡瞬間明白了陸山民想要乾什麼。
院子裡的所有人全都湧進了大廳。
“陸山民,你給我住手”!一直保持著冷靜的田嶽此刻終於大吼出聲。
陸山民毫不理會,一把掀開紅布,將那根有著幾百年曆史的鐵氈子抓在了手裡。
緩緩轉過身,臉上洋溢著冷酷而得意的笑容。
“這就是田家的傳家寶,我還以為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不過是一根快鏽斷了的燒火棍”。
“陸、山民,放下它,否則田家會跟你拚命”。田衡心中也是大驚,田家石匠出身,這根鐵氈子對田家有著非凡的意義。
不僅是田嶽,在場的所有人都迸發出憤怒的目光。
“陸山民!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田嶽咬著牙,雙眼通紅。
陸山民冷冷一笑,淡淡看著田衡,“比起你的命,你老爹似乎更在乎這根破鐵棍”。
陸山民說著就坐在正中央的那把羅圈椅上,同時用腳挪了另外一根三腳凳,將田衡摁下。
大馬金刀坐在正中央,一手搭在田衡脖子上,一手若無其事的擺弄著那根古老的鐵氈子。
“什麼叫悲劇”?陸山民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悲劇就是把最美好、最在乎的東西當著你的麵撕成碎片”。
陸山民咯咯冷笑,“著急吧?難受吧?我就喜歡看著你們對我恨之入骨卻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田嶽胸膛起伏,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涵養和氣度,“陸山民,要是這根鐵氈子有絲毫損壞,我保證你不能活著出去,哪怕我用這條命跟你同歸於儘”。
“你的命”?“嗬嗬,你的命很值錢嗎?在我眼裡,你的命連一條狗都不如。你全家的命家在一起也抵不過她的命”!
“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葉梓萱不是我們殺的,我田家是商人,不是黑、社會”。
“黑、社會?嗬嗬,你太瞧得起自己了,黑、社會至少還講義氣、講臉麵,你們就是一群沒臉沒皮的畜生”。
“小子,世界很大,天很高,靠好勇鬥狠是成不了大氣候的”。一聲蒼老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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