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琛聲音顫抖,渾身也顫抖,若不是朱春瑩緊緊的抱住他的腰,他一定會撲上去將納蘭子建撕成碎片。
朱春瑩震驚得目瞪口呆,內心陣陣刺痛,從某種程度上說,納蘭子建說得沒錯,雖然她並不是不知道女兒的真正心思,但是她仍然以自以為對的方式保護著女兒。而這種自以為是的保護,未嘗不是造成今天這個結果的原因之一。
“子建,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梓萱能回來。小姨求你了”。
納蘭子建拉住朱春瑩的手,“小姨,我理解你的現在的心情,因為此刻,我和你的心情一樣”。
葉以琛和朱春瑩離開之後,納蘭子建癱坐在椅子上,早已是淚流滿麵。
看守所裡,陸山民被安排到和黃九斤同一個房間。
黃九斤看了眼房間裡的攝像頭,再撇了眼陸山民的床底。這種低級的伎倆哪裡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山民,最近還好吧”。
陸山民臉上沒有了在田家時的豪邁和霸氣,在大黑頭麵前,不用強裝內心的強大,麵對這個大哥,他就像一個孩子在外麵受了委屈的時候回到父母懷抱,找到了最大依靠,露出了最軟弱委屈的一麵。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英雄。
除了沒流下眼淚,臉上的痛苦和沮喪展露無遺。
“大黑頭,我是不是很沒用”?
大黑頭摸了摸陸山民的腦袋,“從小到大,就你最多愁善感,連小妮子一個女孩兒家心都比你大。老神棍說你情長命短,我爺爺說你不像個爺們兒。但我一直覺得挺好”。
一句‘挺好’,像閃電一樣擊中陸山民的心臟,以至於雙眼朦朧。
大黑頭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男兒也可以流血又流淚,挺好”。
陸山民破涕為笑,抬眼看著大黑頭,“你就隻會說挺好”。
大黑頭憨憨的笑了笑,“本來就很好”。
監控室裡,季鐵軍和馬鞍山並排而坐。
“真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這一麵”。季鐵軍叼著煙,本來抽煙很少的他,這段時間幾乎是煙不離嘴。
“沒用的,他們知道我們在監聽”。馬鞍山淡淡道。
季鐵軍不以為意,吐出一口煙霧,“你不覺得他今天是故意的嗎”?
“你是指什麼?”。馬鞍山當然知道陸山民是故意的。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小子現在的模樣與陰謀詭計沾不上邊,但又總覺得他在利用我們”。
“他這次在田家鬨得很大,而且接下來會鬨得更大,所以這一次能關多久就關多久,時間越長越好,要是放出去,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是啊,看上去明明是個好人,實際上是個大災星啊,凡是沾上他碰上他的人,沒幾個會有好下場”。季鐵軍苦笑了一聲。
馬鞍山眉頭微微皺了皺,“你是在說你嗎”?
季鐵軍彈了彈煙灰,“也是在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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