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妮子熱血沸騰,“砍死他”。
“小妮子,你還是陪魏師兄去一趟,雖然吳家這個時候主動挑事兒的可能性不大,但免不了吳家下麵的阿貓阿狗報複,要是魏師兄在路上被車撞死了,或者一塊磚頭從天上掉下來砸死了,我們和魏家就一拍兩散了”。
“小師弟,不帶你這麼詛咒人的”。
小妮子眼珠子轉了轉,一臉的不樂意,放下手裡的瓜子,站起身來,嘟著嘴說道:“真是個窩囊廢”。
魏無羨向陸山民拋去感激的眼神,趕緊起身,屁顛屁顛的跟在小妮子身後出了門。
兩人走後,陸山民也出了門。
剛出了天都大酒店,就見一輛開著雙閃的出租車停在路邊。
“先生,打車嗎”?出租車司機室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陸山民自然認得司機,袁偉,是當初在民生西路,到‘十裡香’招聘的人之一,也算是老民生西路的班底。
陸山民微微皺了皺眉,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周同不會輕易約他見麵,看來他那邊有非常重要的信息,不得不當麵告訴他。
出租車朝著城區方向駛去。
“山民哥,好久沒見到你了”。袁偉看著車內後視鏡裡的陸山民,聲音很是激動。
“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了,這些年辛苦了”。陸山民微微笑道。
“不辛苦,要不是山民哥看得起我,我現在還在巷子裡討飯吃呢”。
“家裡的人還好吧”?
“好,父母身體健康,弟弟考上了大學,前年回老家在小縣城買了棟小洋房,還娶了個漂亮媳婦兒,孩子都兩歲了”。說著帶著歉意的說道:“山民哥,對不起,本該請您去當證婚人的,但是、、”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陸山民自然明白為什麼袁偉沒有請他,不僅沒有請他,東海的兄弟都沒有請,他現在的身份是天京的一個出租車司機,真實的身份見不得光,隻能悄悄的舉辦婚禮。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一年見不到兩次老婆孩子吧”。
“能見兩次,我回去一次,他們來看我一次,上個月來天京玩兒了幾天,剛走”。袁偉咧嘴笑道。
陸山民暗中深吸一口氣,“再等等,到時候把兄弟們都叫上,我給你補辦一場婚禮”。
袁偉愣了一下,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
陸山民微微的笑了笑,“好好開車,你的婚禮不該那麼簡單,到時候我要讓你老婆知道她嫁了一個多麼不一般的男人,讓你的孩子知道他有一個多了不起的父親”。
袁偉嗬嗬傻笑,笑得眼眶通紅。
出租車在城區轉了幾圈,最後停在北海公園旁邊一處幽靜的書店旁邊。
走進書店,陸山民餘光觀察了一圈,書店麵積不大,隻有一層,麵積在兩百平米左右,書店裡人很少,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或站著或坐著看書。
陸山民也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書,都是些古典文學和哲學類的書,難怪店裡看書的人那麼少。
正隨手翻著書,一個黑白長發相間,帶著黑框眼鏡,穿著棕色襯衣和黑色西褲,看上去像一個老學究的男人靠近了過來。
“山民哥”!
陸山民盯著男人看了半天,要不是這聲音那麼熟悉,以他的觀察力都一時沒有認出來人。
“化妝技術不錯啊”!
周同抬腳往書店的最裡麵走去,陸山民跟在身後。
轉過一排排擺得像迷宮的書架,來到了書店的最裡麵,那裡擺著一張塑料矮桌子和兩張椅子。
“山民哥請坐”。
陸山民朝外麵看了看。
“不用擔心,這家書店是我們的,外麵幾個看書的也是自己人”。
陸山民坐下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發問,靜靜的等著周同發話。
易了容,化了妝,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一雙眼睛還是透著些許難以描述的情緒。
周同沉默了半晌,像是在組織語言,半晌之後說道:“昨天晚上有人找上了我們的人,傳遞了兩個消息給我們”。
“是誰”?陸山民頗為震驚,也頗為緊張,他相信周同的能力,絕不可能輕易暴露,有人能找上門,單單是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周同緊咬著嘴唇,眼裡流露出恨意,半晌之後吐出了兩個字,“山貓”。
陸山民心頭一震,之前海東青提醒他小心山貓的時候,雖然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鑒於各條線獨立運作的思路,並沒有把天京的具體布局告訴他,哪怕後來有一次山貓提出要見一見周同,他也沒同意。看來山貓早就在留意周同這條線。
“傳遞消息的那個人呢”?
“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您,就是在調查那人,不過那人隻是送了封信,應該是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信上說什麼”?
“信上說呂家最近打算設局對你下手”。
“對我下手”,陸山民眉頭微皺,“在大城市裡,他呂家未免太自信”。
“對你下手不是目的,他們幾家派到天京的暗樁全被青姐連根拔出,呂家無計可施,想把青姐引到天京,並且在機場埋伏死士劫殺”。
周同說完,怔怔的看著陸山民。
陸山民沒有說話,低頭陷入沉思,他現在明白周同為什麼要當麵給他說這個事情,因為周同拿不準山貓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僅是周同,他也一樣,這件事的真假,他也難以判斷。
如果說沒有黃梅的事情,他肯定會選擇相信,但是黃梅確確實實就是被他出賣而死,山貓這混蛋確確實實背叛了自己。
“你怎麼看”?良久之後,陸山民反問道。
周同緊緊的咬著嘴唇,嘴唇被咬破流出了鮮血,黃梅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他對山貓的恨要遠遠超過陸山民。
“不一定是假的”。周同咬著牙齒說道。
陸山民意外的看著周同,對一個恨之入骨的仇人說出這種判斷,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為什麼”?
“很簡單,他能找到我們的人,說明他至少知道我們在天京的一些眼線布局,但是我們的人到現在都安然無恙,說明他並沒有把我們的暗樁信息出賣給呂家”。
“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也那不太準”。
說著拿出手機遞給陸山民,“為了防止意外,信我看了之後就燒了,但是信裡麵有一個字明顯不是山貓的筆跡,我覺得另有深意,就把那個字單獨照了下來,您看看”。
陸山民接過手機一看,眼睛猛的瞪大,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是”字,沒有什麼深意,但是那個字的字跡他能認出來,那是呂鬆濤的筆記。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圖片,呂鬆濤雖然算不上書法大家,但在書法上的造詣也是獨具特色,要想模仿很難,怔怔的看了很久,確信這個字確實是呂鬆濤本人所寫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