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佛男子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條縫,端起酒杯朝王元開舉了舉,“你說得很對,有些事情是玩兒不起的”。
陸山民說的是實話,沒有半點違心,他沒有絲毫看不起女孩兒的意思,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為了某些追求做些迫不得已的事情,為了錢也好,為了其它事情也罷,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成年人的世界,那條涇渭分明的黑白線越來越模糊,海東青把這就做成熟的標誌,他雖然不讚同,但事實就是如此。
要說看不起,或許隻有陶然之、馬鞍山、柴正那樣的人可以理直氣壯的訓斥女孩兒一頓,而他,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
“出來吧,等你半天了”。
陸山民停下腳步。
贏恬的身形從身後一棵行道樹後閃現了出來,快步來到了陸山民身邊,兩人並肩而行。
上下打量了陸山民一番,“早就發現我了”?
陸山民看了看手表,“在過半個小時出租車就要收夜間價了”。
贏恬嘖嘖稱歎,“我已經感知不太到你的氣息波動,你這晉升的速度真讓人汗顏啊”。
“劉希夷讓你來的?還是你口中的老先生讓你來的”?
贏恬搖了搖頭,“老先生算是你的師公,我也算你半個師伯,你的稱呼是不是該改一改”。
“彆亂攀親戚,我跟你們不熟”。
贏恬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總是給人驚喜,攀上了個王元開不說,還順勢進入了那個圈子,
這是多少人打破腦袋也進不去的地方”。
“是嗎,你們也不行”?
“你太高看我們了,王元開這樣的人可不是有錢就能攀上的,沒有一定的身份背景”,說著頓了頓,“準確的說叫血統,壓根兒結交不上。”“在這方麵,你比你爸要強得多”。
“今天我是以個人身份來找你的”。
“專程來誇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陸山民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是來提醒你的,我雖然沒有與他們那樣的人打過交道,但知道他們那樣的人沒那麼簡單,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沒有共同的身份地位,沒有共同的語言環境,人家憑什麼接納你”。
陸山民笑了笑,“你想說他們之所以花時間在我身上,是有所圖。”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畢竟天上掉下來的東西不太可能是餡餅,反而往往會是陷阱”。
陸山民覺得有些好笑,“聽說過一句話嗎,‘人類所有的知識都始於感性,然後、進入知性,最後以理性告終’。聰明的人在麵對某些特定的事項時,做出的判斷恰恰都是錯的”。
贏恬嗬嗬一笑,“我們並不是一群沒有人性隻有理性的人”。
“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偷偷摸摸吸人骨髓,都不會是好人”。
贏恬沒有反駁,說道:“我不是來跟你探究哲學的,我們是不是好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應該清楚,你這一路走來,我們到底有沒有傷害你,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們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你覺得你能活到今天嗎”。
“那隻不過是你們另有目的”。
“第一印象不好,你總能找到合適的借口”。
陸山民轉頭看了一眼贏恬,“這不是借口,是事實,既然我爸當年死活不肯加入你們,我母親也堅決脫離你們,就足以證明你們不是什麼好東西”。
贏恬嗬嗬一笑,沒有在意陸山民的無理,“好與不好都是相對的,我也不勉強。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與他們打交道,要慎之又慎,這些人的出身和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了他們非凡的視野和深厚的城府,我勸你還是少接觸的好,免得惹火燒身”。
陸山民冷冷一笑,“擔心這把火燒到你們身上?嗬嗬,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贏恬眉頭微皺,語氣深沉的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威脅到了我們,或許會出現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陸山民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贏恬,“我就說你怎麼會那麼好心,原來提醒是假,警告是真”。
贏恬臉色有些不悅,淡淡道:“還記得上次吳家狀告王元開的官司吧,吳家的律師是我們的人,沒有我們的幫助,你沒有那麼順利將吳家弄到今天這步田地。你應該看得出,我們是有足夠的誠意的,不僅如此,上流圈子裡傳出的不利吳家的消息也是我們在暗中推波助瀾,你不會一點也看不出吧”。
“你也彆在我麵前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長輩樣子,過程怎麼樣我不在乎,我要看的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