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緊緊盯著玻璃窗戶,透過窗戶能看見納蘭子建的血液緩緩流進血袋裡。
“他一個人的血夠嗎”?
女護士啊的一聲尖叫,臉色變得慘白,此刻她才想起來,董事長一個人的血根本就不夠。
很快,裡麵的護士拿著一袋血急匆匆的走出來,但是裡麵的抽血並沒有結束,緊接著又接上了第二袋。
女護士心亂如麻,準備衝進去阻止,被陸山民一把拉住。
“沒看見抽血那個醫生嗎,他應該比你更清楚一個人可以抽多少血,你進去除了隻會激怒他之外,起不來任何作用”。
“裡麵拿女孩兒是誰”?
“我妹”。
“跟董事長什麼關係”。
“他妹”。
女護士其實早該猜到,隻是他從未聽說過董事長還有個妹妹。
“你的血”?女護士猛的抬頭看向陸山民,眼神中帶著期望。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陸山民沒有再看納蘭子建抽血,轉身望向急救室方向,以小妮子的內氣控製能力,即便是傷到大動脈也能封住傷口,若不是割向楊誌咽喉那一刀動用了僅能調動的內氣,加重了傷勢,不會嚴重到這個程度。
雖然知道小妮子並非常人,有很大幾率創造奇跡,但內心早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臉上的鎮定冷靜,不過是表麵上而已。
他無法想象,若是小妮子有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麵對。
儘管他竭力保持冷靜,但身體卻控製不住微微顫抖,肌肉也下意識的緊繃,傷口的鮮血加快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需要趕緊處理傷口”。背後傳來女護士有些慌亂的聲音。
“不需要”。陸山民閉上眼睛,默默的祈禱,腦袋嗡嗡作響無法集中精神。
連續抽了三袋血,抽血的醫生死活不肯再抽。
納蘭子建有氣無力的罵了醫生兩聲,一腳將他推開,自己再接上了一袋。
醫生坐在地上,欲哭無淚,“董事長,不能再抽了,您會沒命的”。
納蘭子建臉色白得像紙,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容,“她若死了,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女護士趴在玻璃窗上,眼淚嘩啦啦往下流淌。既是心疼、擔心,也是感動。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男人,完美得由內到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幾分鐘後,納蘭子建提著一袋血從裡麵走了出來,剛走出門口人就癱軟了下去。
女護士趕緊跑過去扶住,哇哇大哭。
納蘭子建有氣無力的揚了揚血袋,“送過去”。
女護士嗯了一聲,提起血袋捂著嘴朝急救室跑去。
納蘭子建坐在地上,閉著眼,仰著頭靠在牆壁上,臉色難看得像一具死屍。
陸山民緩緩走過去,“認識你這麼多年,今天像個男人”。
“好冷,給根煙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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