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早早起床,和小妮子一起打太極遊,然後寫字,恢複了之前的必修課。
正如小妮子所說,神來之筆不是常有,今天寫的字雖然仍是形神兼備,但相比於昨天送給賀章的那副字,始終還是少了點韻味。
“古得摸您,好啊有、、、”房間裡響起陸山民蹩腳的朗讀聲。
小妮子站在一旁,聽得眉頭直皺,早就聽說外國人放蕩肉麻,果然不錯,連他們的語言都這麼淫·蕩。
今天賀章去米國,陸山民去了趟機場,到的時候隻有賀章孤零零的一人在那裡,陶然之沒有去,大師兄、二師姐在東海沒能來,魏無羨臨時家裡有事來不了,最後來相送的隻有陸山民。
賀章第一次離開華夏的土地,心裡既是憧憬期待又是戀戀不舍,臨走的時候緊緊抱著陸山民,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陸山民這些年東北西走,經曆過太多生離死彆,倒沒有多大的感慨,隻是叮囑他到了米國要潛心學習,少和那些碧眼金發的外國人接觸,那些個西洋人表麵上看起來紳士儒雅,實際上骨子裡唯利是圖,隻認錢不認人,讓他小心彆著了他們的道。
送彆賀章,陸山民接到了馮曉嵐的電話,原本以為“蒼鷹”聽說有關影子的重大消息會見他一麵,結果事與願違,這頭藏得和影子一樣深的老鷹直接拒絕了馮曉嵐。
同時還從馮曉嵐那裡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納蘭子建和蒙月原本定於這個月底辦婚禮,現在延遲了,推遲到到兩個月之後。蒙月還因為這件事情在家裡哭了一整夜。
吳民生的無端失蹤、韓家的反常行為、‘蒼鷹’拒絕見麵、納蘭子建推遲婚禮,一連串的事情讓陸山民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隨著和吳家的開戰本來已經漸漸淡去,但現在又再一次湧現了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陸山民就特彆想左丘,對於他,陸山民有很多理由懷疑,但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隻可惜這家夥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有時候他都想過左丘是不是已經被拋屍荒野了,但是他不相信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會那麼容易的死去。
還有山貓,想到山貓,陸山民心裡像打翻了油鹽醬醋,五味雜陳。現在身邊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隻是不到萬不得已,陸山民不想跟她聊。兩人說不上三句話,準要掐起來,關鍵的是每次都還掐不過。
陸山民最終還是給海東青打了個電話,將心中的疑惑告訴了她。果不出所料,海東青隻冷冰冰的回答了三個字‘知道了’,然後就聽見她在電話裡破口大罵,說馬嘴村的人都是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都是些優柔寡斷的婦人,都是一群不成氣候的土包子。
罵他無所謂,捎上整個馬嘴村,陸山民就無法接受了,氣得他在電話裡麵就跟海東青吵了起來。
吵了半天陸山民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大黑頭不但沒有聽從安排出境,反而在半夜的時候悄悄出走了,連張字條都沒留下。
陸山民自覺理虧,隻得任由海東青在那裡罵。
掛完電話,陸山民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雖然大黑頭做得不對,但海東青也太給臉麵了,罵得那麼難聽。
小妮子歪著腦袋看著陸山民,“又被罵了”?
“什麼叫又”?陸山民沒好氣的說道。
“哎”,小妮子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上次在金山醫院我都聽見了”。
小妮子繞著陸山民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了陸山民一圈。
“山民哥,你有沒有察覺到,你平時都挺冷靜成熟的,偏偏遇到海東青的時候就被打回了原型”。
“有嗎”?陸山民並沒意識到剛才自己發了火。
小妮子煞有見識的點頭,“有”。
“山民哥,你有沒有聽說過‘歡喜冤家’這個詞”。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討論這個”。陸山民餘怒未消。
“我在電視上看的,吵得越凶的兩個人最後都走到一起了,我之前還在想那些導演編劇真是傻逼,現在想想,突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陸山民敲了下小妮子的腦袋,“跟你說個正事,大黑頭沒有按計劃出國避風頭”。
小妮子沒有絲毫意外,“我就知道他不會走,這樣挺好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要是我也不會走的”。
陸山民並沒有太過擔心,大黑頭想藏起來,警察想找到他並沒有那麼容易,而且人不是大黑頭殺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早晚有一天能夠澄清,更何況吳崢在警察那邊的供詞隻是說有可能是他,現在這個案子他隻是嫌疑最大,並沒有辦成鐵案,還有回旋的餘地,唯一的難辦的就是現在大黑頭無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
下午的時候,陸山民獨自去了一趟王元開的彆墅,去的時候給沈林打了個電話,一方麵是讓他立功有機會踏入呂家高層,更重要的是他並不完全相信那兩個人,一步步走到現在,他早已不是顧頭不顧腚的人,很多事情得提前預留好後路。
現在所有的勢力,沒有哪一方值得完全信任,他現在就想在高樓之上走鋼絲一樣,必須保持各方的平衡牽製,才不至於墜落萬丈深淵之下。
在王元開的彆墅裡,陸山民再次見到了彌勒佛男子和英俊男子,陸山民彙報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當然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隻是客觀的把發生的幾件大事做了個簡要的講解。沒有提出任何請求事項,三人也沒有發表明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