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天狼盟的狙擊手恐怕凶多吉少了”。
易翔鳳雙眼圓瞪,咬了咬牙,“艸,一群殺手,什麼時候也變得講義氣了”。
“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易翔鳳轉身盯著吳公館高大的圍牆,“還能怎麼辦,彆讓他們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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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上,西蒙提槍而立,他以前聽狼頭說過,這世界上有的人是他那把狙擊槍打不死的,不過他一直不太相信,但是現在他信了。他的殺手生涯狙殺過太多人,從來都是一槍斃命,這是第一次失手,也將是最後一次失手。
“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逃跑也沒用”!那個在瞄準鏡下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西蒙怔怔的盯著陳慶之肩頭的槍傷,剛才那一槍本來是奔著胸口去的,但是對方明顯是在他開槍那一刻就感知到了危險,在連中三槍沙漷之鷹之後還能迅速避開要害,簡直不是人。他現在很慶幸沒有提前開槍,否則這一槍將是他殺手生涯中唯一一次放空槍。
“華夏真是個恐怖的地方,華夏人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人”。
陳慶之隻是淡淡的撇了西蒙一眼,目光卻停留在他的身後。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西蒙深藍色的眼睛裡帶著疑惑不解。
“因為有我在,他沒有機會動手”。
一道平靜而不帶任何感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西蒙轉過頭去,深藍色的眼睛帶著些好奇和激動,“你就是陸山民吧”?
陸山民緩步走來,朝他點了點頭,“你的漢語說得不錯”。
“狼頭教得好”。西蒙嘿嘿一笑。
“我有些問題想不通”。陳慶之的臉色因失血過多顯得格外的蒼白。
陸山民似笑非笑。“一條狗?想不通”?
“哪家的繩子能拴住半步金剛的狗”!陳慶之麵帶怒色。
“那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陳慶之胸膛起伏不定,冷冷的盯著陸山民。
“我與呂家的關係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我隻知道你是一條隨時可以被主人殺掉的狗”。
陳慶之雙目圓瞪,肩胛處鮮血入注。
“你不也一樣,你把天狼盟當狗,這些狗今天都為你死在這裡”。
陸山民眉頭跳動了一下,麵帶猙獰,“你覺得一樣”?
“難道不是嗎?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可以犧牲掉一切,哪怕是對你掏心窩子你並肩作戰的戰友”。陳慶之帶著低沉的咆哮,此刻的他,萬念俱灰,內心的傷痛甚至要遠遠超過他全身的槍傷,這句話是對陸山民而說,也是對自己的處境而怒。
陸山民看出了陳慶之此時的心境,緩緩的搖了搖頭,“不一樣,他們是為了自己而死,是為了這朗朗乾坤而死,他們的死重於泰山。而你,你是為何而死”?
陳慶之咯咯冷笑,笑聲從低沉漸漸變得高亢、變得嘹亮、變得悲愴、變得充滿了仇恨。
笑聲停止,他臉上的痛苦之色稍有緩解,“能否幫我完成一個心願”?
陸山民皺了皺眉,咯咯一笑,“怎麼不管是誰都要將心願留給我來完成”。
“你隻要答應我,我就不勞你動手”。
“你覺得我殺你會很費勁”?
“不費勁,但也不會輕鬆。半步金剛拚死一搏所造成的痕跡,這場大雪掩蓋不住。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但你要想屁股乾淨的撇開今天發生的事,最好是不要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陸山民眉頭皺了皺,“山裡人不說謊,答應的事情一定做到,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從不輕易給人許諾”。
“我的心願不會讓你為難”。
“那你說說看”。
“幫我殺了呂震池”!
陸山民愣了一下,隨即嗬嗬一笑,“為什麼”?
“尊嚴!半步金剛武者的尊嚴”!
陸山民淡淡的看著陳慶之,神色之中多了一抹敬意。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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