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長舒一口氣,“晨龍,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我很欣慰,你終究是沒有讓我失望”。
陸晨龍仰望著天空,“是人都會變,不變的唯有這天地”。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更喜歡稱之為證道,超脫人欲、超脫自我,超脫所有的恩恩怨怨,從自覺到覺他。這是一個艱難的曆程,卻也是人的本質,否則,人與雞鴨鳥獸又有何分彆”。
陸晨龍淡淡道“我從沒想過證什麼道,我隻是個人,與你口中的凡夫俗子一樣的人。隻是一個父親,希望兒子能好好活下去的普通父親”。
老人嗯了一聲,伸手覆於麵頰,古銅色的麵具移開,露出了麵具下的真麵目。
“是你”!
“是我”。
看著陸晨龍疑惑的神情,老人淡淡道“知道當年我
為什麼派素素到你身邊嗎?因為第從一眼看到你,我就認定了你將會成為我的繼承人。我一直在等,等你開竅的那一天。你能去大羅山阻止陸山民,你能站在天的角度看待世間萬事萬物,我很高興”。
“是你選中了我,還是你背後的人選中了我”?
“有區彆嗎”?
“我沒有你們高尚,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高尚”。
“沒關係,幾十年都等過去了,再等幾年又何妨。“參”這個字,豈是一蹴而就的”。
··········
··········
陸山民已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
海東青沒有去打攪他,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言語已經很難打開一個人的心扉。更何況,安慰人這項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在她身上體現得並不明顯。
她相信陸山民能調整好自己,那麼多生生死死都經曆過了,沒什麼事情能夠打倒他。
剛走出天都大酒店,就看見田衡沿著台階而上,他也看到了那一襲黑衣。
“你來找他”?海東青冷冷問道。
“我來找我父親”。田衡的聲音同樣冰冷。
“你來錯了地方”。
田衡站在台階下,仰望著海東青,每次見到她,他的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痛楚和焦灼。
“他和呂家的呂震池在大羅山外環高速公路上消失了”。
“那又如何”?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天道循環,我為什麼要驚訝”。
“我必須找他要個說法”!
“你”?海東青嘴角翹起一抹冷笑,這一抹冷笑深深刺入田衡的心臟。
“你阻止不了我”。
“我為什麼要阻止你”。海東青微微側身,讓開道路。“你現在去找他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那也是我的事情”。田衡與海東青插肩而過,徑直朝電梯口走去。
海東青回頭看了一眼,走下台階,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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