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忽然之間感到心神搖曳,心境動搖,趕緊凝神靜氣,閉目調息,良久之後才睜開了眼睛。
“你就那麼相信你自己,或者說相信我。你雖然之前受過重創,但化氣之境已經脫離凡俗的力量,你確定我能活著離開”。
老人神色淡然,“到了你這個境界,要想再突破,唯有死中求那一線光明,我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放水。所以說這是一場賭博,我賭輸了你死,我賭贏了我死”。
陸山民咯咯冷笑,“真是一個千古未有的賭局,但不管怎麼看,這場賭局你的贏麵都更大”。
老人也是笑了笑,“世上哪有容易之事,更彆說是要保住呂家這艘大船乘風破浪。既然是賭,就得一半看天意,另一半期待奇跡的出現”。
“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賭什麼”?
老人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半晌之後,老人說出了一句莫淩兩可的話。“賭的是你,其實也並非是你”。
陸山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老人,等他繼續說下去。
老人接著說道“以你的智慧,應該知道,逼得呂家走投無路的不是你。說句瞧不起你的話,你還沒資格威脅到呂家的生死存亡。”
老人又是沉默了片刻,說道“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呂家也好,其他幾家也好,這幾十年走得太順了,以至於開始膨脹,開始自以為是。忽視了藏在暗處留著口水的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
陸山民問道“你是指影子”?
老人嗯了一聲,“我早已不過問呂家具體事務,直到三十年多年前呂銑派呂震池到歸兮觀找我,詢問我關於一件大事的決策”。
陸山民心頭一震,眼中不自覺湧出殺意,他知道呂不歸口中的大事是指的哪一件事。
“是你點的頭”?
老人沒有否認,也沒在意陸山民眼中的殺意,繼續說道“可惜我們後知後覺,到後麵才發現早在那個時候他們就盯上了我們幾個家族。他們巧妙的利用了你們陸家與我們幾家之間恩怨,布下了這一盤大棋”。
陸山民冷冷道“你想與我結成同盟”?
老人搖了搖頭,“是你們想與我們結成同盟”。
“我們”!?陸山民再一次震驚。
老人笑了笑,“你好像忘了你有隻貓在呂家”。
“山貓”?!陸山民心情有些複雜。
“或許,還有你寫那位朋友”。
陸山民心裡暗罵,‘狗·日的左丘,果然是你’!
老人淡淡道“呂家三條人命換來一個合作,你不虧”。“再說,他們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更有可能是我的命”!陸山民冷冷道,心裡再次把左丘家的親戚問候了一遍。
老人淡淡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他們是不好騙的,所以這場戲是戲也不是戲,每一場戲都不能靠表演,而得真做”。
老人再次給陸山民添上熱茶,“而所謂真,就必須真得有人死”。
陸山民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這次前來並不是傻乎乎的一味莽撞,更多的是他相信左丘,他相信左丘不管怎麼算計,都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但是,他隻猜對了一半,這確實是左丘的謀劃,但另一半卻實打實的在拿他的命開玩笑。
陸山民緊緊的咬著牙關,‘左丘,我xx你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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