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輝淡淡道:“如果你真想做出一番事業,我建議你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以前的老員工有一部分是山海資本的中流砥柱,如果全都被你邊緣化,山海資本將受到極大的打擊。到時候,你在董事會也不好交差。胡惟庸這個人我了解,你要是拿不出真本事,他隨時可以聯合其他人把你趕下台”。
說完,將辦公桌上的任職文件夾在腋下,轉身走出了這間奢華無比的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門砰的一聲關上,陳坤臉色變得微微蒼白,他並不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他不是沒有猶豫過,甚至是痛苦過,不止一個夜裡,都在恐懼和愧疚中驚醒。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走上了這條路,他必須狠,必須對所有人狠。正如張忠輝所說那樣,他害怕,害怕那些對他不滿的人暗地裡給他下絆子,暗地裡奪去他的一切,所以他沒有辦法,必須要把這些人趕走,否則,他睡不著覺。
走出山海大廈,張忠輝將他的任職文件仍在了副駕駛,點燃一根煙,神色淩然。他並不意外,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他沒有沮喪和失落,隻是覺得對不起陸山民。
回想起陸山民讓他回東海進入山海資本的場景,山民哥欲言又止,有些話明顯沒有說出口。現在想來,山民哥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陳坤有些不放心,隻是礙於那層朋友關係不好說出口。但是自己卻沒有及時得注意到,才導致陳坤這個最大的變數導向了胡惟庸。
一根煙抽完,張忠輝將煙頭彈出了車窗,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使出了車庫。
汽車來到了望城商業街停了下來,張忠輝沒有下車,再次點燃一根煙,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十幾米外一棟寫字樓大廳。
張忠輝一根接著一根的抽,心情格外的沉重。他知道,山民哥是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但是,他沒有辦法。
一包煙抽完,天色也暗了下來,下班的人群從周圍的寫字樓湧了出來。
在人群中,一個留著長發,成熟乾練,身著職業裝的女人走下了階梯。
張忠輝扔掉煙頭,下了車,朝著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張小姐,能請你喝一杯嗎”?
女人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男人,不悅道:“你回去告訴他,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讓他彆再來煩我”。
張忠輝淡淡道:“我不是陳坤派來的”。
女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張忠輝,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和親切。
張忠輝笑了笑,“民生西路午夜燒烤店,我在哪裡當過學徒,不過那個時候你已經搬走了”。
“你是山民的朋友”?張麗眼睛睜大,帶著一抹淡淡道喜悅。
“嚴格來說,他是我的師傅。我跟他學烤燒烤,學做人,甚至習慣性的學他的身上的一切。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張忠輝憨厚的笑了笑。
張麗額了一聲,心道難怪。“山民現在還好嗎”?
張忠輝看了看四周,“這裡說話不方便,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兩人驅車來到一家小眾咖啡廳,開了一個包間坐下。
服務員送上兩杯咖啡,但張麗沒有喝,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張忠輝。
張忠輝說道:“山民哥現在很好”。
張麗自然不相信張忠輝說的話,這些年,她有意無意都會關注晨龍集團的消息,最近晨龍集團發生這麼多事,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她知道,陸山民最近一定過得不好。不過她沒有說破,順著張忠輝的話說道:“那就好”。
簡單的幾句對話,張忠輝不禁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些佩服,如果換成其他女人,一定會著急的喋喋不休問個不停,但是她隻是說了句‘那就好’,並沒有刨根究底。他意識到來對了,這是一個很聰明,性格也很沉穩的女人。
麵對這樣一個女人,之前想好的大多話語都用不上,張忠輝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個忙”。
張麗臉上沒有出現驚訝和意外,一如既往的平靜。“可以”!
張麗的乾脆利落再次讓張忠輝心生敬意,“我知道陳坤找過你幾次,想讓你去山海資本上班,但是你都拒絕了。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答應”。
張麗喝了口咖啡,“雖然我不知道山民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陳坤是我的大學同學,又是多年的朋友,我很了解他這個人,他是不是做出了對不起山民的事情”?
張忠輝點了點頭,沒有詳細解釋,直接說道:“山海資本是晨龍集團獨立出來的投資公司,掌握著大量的投資機密和資金運轉,是晨龍集團的核心關鍵所在。隻要掌控了山海資本,晨龍集團就沒有徹底丟,我希望你能在陳坤身邊做我的內應”。
張麗點了點頭,“不用說了,我答應你”。
張忠輝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感激的說道:“我代山民哥謝謝你”。
張麗籠了籠頭發,笑了笑,“山民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