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從支配地球人神經係統而引發的幾起事件中,我明白了,為了讓奧特警備隊崩潰,附身那個被稱為隊長的名叫白勇的生命體的話,可以非常迅速達成目標。
我能做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複仇就交給那些和自己一樣對地球人抱有負麵情感的外星人們吧。至今為止受到地球人殘酷對待的外星人不可能隻有我們自己。一定有更多等待著複仇的外星人。
我要把我所知道的地球人的弱點發送給他們,那些在宇宙的某個角落屏住呼吸等待著複仇的外星人們。我現在已經沒有進行複仇的能力,但是對於毀滅地球進行報複的外星人們,我所有的知識應該會派上用場的。
“聽我說,和我們有同樣想法的人們啊。為了毀滅盤踞在地球上的野蠻地球人,沒有必要把地球人和地球所擁有的全部能量都作為敵人。隻要用那幾億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簡單地擊潰地球。地球人相信地球防衛軍,並且將地球防衛軍作為防衛要衝,隻要控製住了那裡,地球就成為了什麼也做不了的空洞的行星。來吧,和我們擁有同樣想法的人啊,到達地球,破壞它吧!如果你們要複仇的話,那麼我至少要毀滅奧特警備隊,為這場複仇畫上休止符。來吧,朋友啊,和我們一起以複仇為目標吧,我們就是宇宙聯合。”(吐槽:我看你們是複仇者聯盟)
白勇的眼睛裡仿佛看到了沙塵暴中的人影。他沒有看錯。
雖然能從中看到眼睛、鼻子、嘴巴以及臉部構成的影子,但是相互之間的關係卻微妙地偏離了合適的位置,就像是被亂放著的福笑一樣。(福笑是日本在新年傳統的一種遊戲,把眼睛蒙上,找五官的卡片,在臉上貼上。這也叫做“蒙眼摸象”。)
雖然也不是沒有幽默感,但是那確實有將死人的零件硬縫在一起做成臉的感覺。黑影張開了臉上的鼓起斜裂的厚厚的嘴唇。
“奧特警備隊隊長——不,應該說前警備隊隊長,你應該是叫做白勇吧......”
在白勇漫長的奧特警備隊的生活中,這樣和外星人相對還是第一次。他隻聽桐山、古橋這些強者們說過,他們過去和很多外星人們對戰過,但一旦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情況就不一樣了。
首先是要向對方說些什麼嗎?
“是你嗎?——不,肯定是你。有時會附身於防衛軍士兵,破壞月球基地,有時會把市民們變成暴徒......讓我看看你們的真麵目,堂堂正正地告訴我你們想要做什麼?”
“我們沒有你們地球人那樣的肉體,所以隻能用這種形式和你們對話。破壞月球基地、在地球防衛軍內部引發混亂,以及引發這一係列事件的,確實是我。”
“果然是你啊......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
“我們是從你們那裡學來的!在遭遇不同文明的人的時候,就要搶先消滅敵人,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地球人把你們......你們是居住在瓦爾基裡衛星上的智慧生命體嗎?”
白勇的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他感覺到黑影飛出屏幕朝自己飛來。
白勇突然把手伸向了腰上的ug槍。但是,在拔槍之前,肉體發生了異變,空氣無法正常進入肺部。為了得到氧氣,橫膈膜激烈地上下移動,就像是肺裡裝滿了水一樣,吸入喉嚨的空氣無法從那裡進入。
血液中的血紅球開始因缺氧而發出悲鳴。在氧氣無法到達大腦的幾分鐘內,白勇為了與看不見的敵人戰鬥而掙紮著,但最終還是用儘了力量,像朽木倒下一樣趴在了地板上,臉上有淤血,翻白眼,嘴唇變成紫色。
已經快到死的那一步了,白勇在意識中,看見了亡妻的身影,她用竭儘全力的明朗笑容向自己敬禮,站在玄關處目送自己出門。
那天早上,五個視頻通訊器同時發出了急促的呼叫聲。
用大拇指彈開通訊器的蓋子,在一英寸的畫麵中,白勇隊長仿佛喝醉酒似的,無精打采地向隊員們下達命令。
“奧特警備隊的諸位,如果各位還留有身為奧特警備隊隊員的自豪感的話,請在今天上午七點之前集合到富士山麓的地球防衛軍a演習場。這將是你們最後的任務。”
就仿佛是拒絕接受提問一樣,剛說完通訊器就立馬斷開了,奧特警備隊的五名隊員都睡眼惺忪地盯著視頻通訊器,看完後他們五人一下子就全都清醒了。雖然通訊器中的白勇隊長的樣貌和往常的隊長一樣,但是隊員們依舊從中感受到了違和感,這和他們平日裡所熟知的白勇隊長有所不同。他們也有從古橋那裡繼承下來的戰士的遺傳基因。他們敏銳地察覺到有事件發生。雖然五人的處所和現在的狀態都各不相同,但是他們五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展開了行動,沒有一個人不遵守集合命令。
6
清晨,在富士山麓舒緩的斜麵上,流淌著宛如濃牛奶般的晨霜,繪成了一幅水墨風景畫。
帆布鞋踩在砂石上的聲音,在剛剛天亮的天空中回響。
風森一身便服出現在了這裡,他的上身穿著一件長袖工作服,下身穿著磨破了的牛仔褲,沒有什麼防備措施。他把自己喜歡用的摩托車停靠在了練習場附近,氣喘籲籲地登上了坡度很大的砂石道。他的身體很誠實。在禁閉期間,他吃得太多,停止活動的這些日子裡,他都快自暴自棄了,懶散的身體發出了悲鳴。
風森好不容易爬上了斜坡,到達了滿是岩石的演習場的入口附近,誌摩、水野、裡美等隊員已經在等著他了。他們和風森不同,悠閒而涼爽的臉正是對今天充滿信心的證據。
風森感到陽光很刺眼,從正麵看不到夥伴們的臉。
“風森君,你果然來了啊。”還是老樣子,裡美在叫風森的時候會在後麵加上“君”字。在奧特警備隊的時候,風森總覺得被裡美當成了傻瓜,所以經常拜托裡美不要加上“君”字,但是隔了數周才聽到,那種說法反而讓風森懷念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來了啊,風森。剩下的就隻有留美隊員了......”誌摩打斷裡美的話。
“那家夥還是不要來比較好。”
風森誤解了誌摩的話,以為是把半吊子的留美當成了礙事的人,但其實他的本意不是這樣。
誌摩有預感——那通通訊不可能是白勇隊長發自內心的話。恐怕是有人用白勇隊長的嘴在說話,然後那個人說這是最後的任務——確實發生了可怕的事情——關係到我們生命的非常事態......
對於還年輕且幾乎沒有實戰經驗的本莊留美來說,進入侵略者設下的陷阱,等同去死。
戰士必須要有死的覺悟,但是,死的本質並不是三十多歲的人能理解的。即使是積累的經驗比其他隊員豐富的誌摩,他也一樣。更何況是剛剛踏入社會,今後還要體驗人生的本莊留美呢?誌摩希望她能活下去。
“那通通訊是......”對於風森的提問,水野雙手舉起了像電視照相機一樣的東西。
“這是生命分析器。”水野說。
“有什麼人附身在白勇隊長身上?”風森感到了意思不妙。
“恐怕吧。我們之前從奧特飛鷹3號上捕捉到了一種生命波動,如果從白勇隊長身上捕捉與那相同的同種波動的話,那白勇隊長肯定是被那家夥給附身了。”水野一邊指著機器的細節一邊說明,風森卻沒有聽。敬愛的隊長身上發生了什麼?他真的被外星人附體了嗎?風森身體從右邊移動到了左邊,頭也朝向彆處,水野的說明,他根本沒聽進去。
風森盯著空中沒有反應,水野終於注意到了風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停止了解說。
“瓦爾基裡衛星中存在著某種智慧生命體,他附身在月球基地的防衛軍士兵身上、附身在訓練生身上以及附身在暴動的市民們身上,使我們陷入混亂。是的,他一直在監視者我們。”誌摩繼續補充道。
“他們成功地讓奧特警備隊名譽掃地,將地球防衛軍的目光從侵略者身上移開。”裡美說道。“我一點也不害怕,說不定現在我們當中就有侵略者......”
“不會吧......”風森聳了聳肩膀,就在這時,“大家!”從霧的那邊傳來了一種略帶稚氣的叫聲。
誌摩用大手掌捂著自己的臉,像是要吐出來一樣,說出一聲“如果不來就好了......”
“那是什麼啊!”風森發出了超級狂妄的聲音。
在霧中隱約可見留美的剪影,宛如不合季節的聖誕老人。她把背上背的大行李放下來,裡麵是一套奧特警備隊的製服和裝備。看到這些東西,大家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啊,真的是......重死了!”留美擦了擦汗,露出了天真無邪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裡美在製服的領子後麵發現了自己名字的刺繡,向留美問道。“我們應該確實把這些都鎖進了儲物櫃裡啊。你是怎麼拿出來的啊?”
“那之後,我留下來整理了電腦資料。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反正我們已經沒有加班費了,所以乾脆把這些隊服裝備當成我們的退休金算了,所以後來我就把這些拿了出來。”留美就像一個小蘿莉一樣解釋道。
“我們還沒退休吧?”風森喃喃道。
“啊......”留美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根本錯誤。
“真的假的......如果這種事被何誌參謀發現了的話,會比風森還要先接受軍法會議的裁決啊!”
雖然誌摩嘴上在抱怨,但他感覺一旦穿上製服後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說“好懷念啊,穿上製服的話心情會變得緊張。”他非常喜歡自己穿上製服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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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暗號一樣,大家都在尋找自己的製服,換衣服的時間開始了。裡美和留美在意男性的目光,跑到岩石後麵換上了衣服,沒過一會兒就回到了大家麵前。
“大家一起穿上吧。我覺得這一定是作為奧特警備隊的最後一項工作。”裡美和大家有著同樣的預感。
“走吧——”隻有朝氣蓬勃地舉起拳頭的留美,看起來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你不應該去的。”裡美就像是在遊樂園安慰貪玩的妹妹的姐姐一樣。“這次的任務和以前不同,我不希望連你都一起犧牲。”
留美也說了調皮的妹妹對反駁姐姐時常說的話。
“我也是大人啊。”留美一邊做搞笑動作,一邊說出了一句千篇一律的台詞,大家看到這情景後,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但是,大家在注意到了留美認真的表情後,忍住了笑。“我也是出色的奧特警備隊的正式隊員。我也可以對著天空說出警備隊的誓言。憑什麼隻有我是被排除在外的?這是對正式隊員的不正當歧視!”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留美隊員也能和我們一起......”風森開口了。“這場戰鬥也是古橋參謀的一場吊唁戰。”、
“是的......”裡美也改變了前言。“在這裡的大家都是繼承了古橋參謀的遺傳基因的孩子們啊......”
誌摩和水野無法反駁那句話。在大家的心中古橋依舊還活著。
古橋總是說——你們的體內有著從第一代警備隊那裡繼承的戰士遺傳因子——成為奧特警備隊的正式隊員的同時,也是成為了傳說六人中的其中一人。
在誌摩和水野、風森和裡美,還有留美的鼓膜深處,現在依舊也回響著古橋的話語。
身穿奧特警備隊製服,一排排成一列的五人,合著步幅開始在荒野上前進。含有濕氣的霧消失了,開始乾渴的晨風卷起了地表的塵埃。當地平線從視野中消失的時候,會有自己仿佛降落在某個星球上的錯覺。可以說,對五個人來說,這是第一次體驗到會動搖地球未來的戰鬥吧。
即便是風森,他並沒有感到一絲恐懼,但還是會稍微有點哆嗦。
“聽好了,現在這個時候將會成為真正的傳說。”誌摩猶如對自己說話一樣,鼓舞著大家。隊員們受到了鼓舞,睜開眼睛凝視著前方,點了點頭。
不可思議的是,剛才為止的打顫都自然而然地停止了。
警備隊的五人正麵看了富士山的原野,走進了演習場。
7
霧散後的陵線處有一個人影。
人影和五人之間還保持著數百米的距離,重心放在右腳稍稍傾斜地站著,從他這樣的站姿,立馬就能看出來這是白勇隊長。
五人看到白勇隊長的身姿後,隊形就變亂了。
裡美按住了眼看就要飛出去的留美的雙肩。
水野就像是外景地的攝影師一樣,把生命分析器放在右肩上,開始調整鏡頭部分的波動。
“聽好了,如果亮綠燈,就表示隻檢測到了隊長的生命波動——如果亮紅燈,就證明檢測出了和月球基地聯絡船的殘餘波動相同的東西——如果是紅燈的話,就要把槍口對準隊長。”水野裝著非常冷靜的樣子告訴大家。
“是攻擊還是懷柔,一切都要遵從我的命令,明白了嗎!”大家聽完誌摩的話後,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拜托了......”水野像祈禱一樣用食指打開了手邊的開關。瞬間,一個小小的電子聲音在生命分析器的麵板上點亮了綠色的小燈。
一瞬間,緊張感解除了,大家都心平靜了下來。
就在那時,綠色的小光點忽明忽滅,忽然變成了紅色。
“水野,是故障了嗎?”誌摩問道。
“不!回來!很危險!”水野喊道。
裡美剛要行動,風森馬上就從旁邊跑了過去。
在喊之前,身體先動了起來。
風森一口氣跑上了斜坡,從背後追上了留美,在背後撲倒了留美弱小的身子,將她推倒在荒蕪的沙地上。
白勇幾乎同時扣動了ug槍的扳機。
“嗶——”的一聲,銳利的紅色光線將空間切開後,周圍漂來一股獨特的焦味。
這並不是剝奪行動能力的麻醉模式,而是明顯地達到了具有殺傷力的攻擊模式。即使想藏身,但在斜麵上也隻有從地麵上露出一米左右的熔岩可以藏身,若隱若現。荒野上,每隔四、五米散布著熔岩,儘管如此,比起將身體暴露在被風吹雨打的斜麵上,五個人最終還是選擇躲藏在熔岩的陰影裡。他們從腰帶中拔出了ug槍。
大家看了看向中間的熔岩靠攏的誌摩。
是射擊,還是不射擊?
無論從哪個位置都看不出白勇的表情,誰都害怕看到被俘虜的隊長的臉。誌摩不想看到白勇想要奪取同伴生命的殘酷麵孔。
在誌摩猶豫是攻擊還是懷柔的時候,在鬼首般熔岩的背後,庇護著留美的風森朝著山脊上的白勇叫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隊長!”
“明明知道會有危險,卻還是慌慌張張地出現,真是一個美麗的團隊合作啊。但是,這會要了你們的命。”
誰都明白,在他們麵前的已經不是敬愛的隊長了。
“你是住在瓦爾基裡衛星的智慧生命體嗎?”不知道問這樣的問題是否合適,誌摩一邊困惑一邊繼續問道:“我想聽聽你們的要求,所以不要再進行這種無益的爭鬥了,給我們一個可以互相談話的地方吧。”
誌摩首先選擇了懷柔。
“科科科科......”從白勇的口中傳來的不是人的聲音,而是讓人想捂住耳朵的一陣笑聲,帶著一絲冷笑。
至少,我們不能期待隻是平時那樣富有理性的白勇。
他的精神已經完全是侵略者了。
“現在才想起來要談嗎?比起那種事情,不如來玩一場遊戲吧!”
一邊這樣說著,白勇將腳滑到細小的泥沙上,從斜坡上下來。
“遊戲......?”
誌摩一邊伏在岩石背後,一邊計算著開槍的時機。
白勇慢慢地從斜麵上下來,縮短了和大家的距離。
誌摩心想——當兩人的距離接近的時候,首先要擊落白勇的ug槍。如果白勇沒有槍的話,就算排除留美,現在的狀況也是一對四,這樣的話,是可以控製住白勇的吧。現在隻能爭取時間了。
“啊,到底是什麼遊戲啊?”誌摩的演技很強硬。
“當附身在被稱為市民的生命體神經的時候,我從意識中知道了一種叫做捉迷藏的遊戲......”白勇一邊靠近一邊哼著捉迷藏的童謠:“漸漸地,但是那個很明顯啊!你知道嗎?請你們猜猜,我下麵會附在什麼人身上。”
“真是個惡趣味的捉迷藏啊。”誌摩爭取著時間。
“這可不是簡單的遊戲。現在雖然在你們隊長的身體裡,但不知道接下來會進入誰的身體裡啊,反正我很快啊,如果你們不攻擊的話,我會攻擊你們的。如果因為是夥伴而不敢攻擊的話,是會被乾掉的啊。”紳士般的白勇,說出了平時絕對不會使用的下流措辭。
隱藏在岩石背後的五人互相交換了視線——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啊!這樣下去的話,就會徹底落入那家夥的圈套了——不行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就要互相射擊,最終會全滅的。
“哼哼哼,我要奪走你們的肉體,吞噬你們的精神!最後能幸存下來的隻有一個人,是警備隊末路的活證人,互相廝殺吧!”
白勇大叫著,突然跪倒了,臉碰撞到了地麵,趴了下來。
噗——黑霧從白勇的嘴裡和鼻子裡吐了出來,化為了沒有實體的黑影,在乾沙上遊走。
影子瞄準了藏匿在熔岩後的水野,筆直地朝他飛去,和水野重疊在了一起。
“嗚哇啊啊啊!!!”
水野把肩上扛著的生命分析器扔到了地上,從剛才隱藏的熔岩處跑了出來,就像奧林匹克的蹦床選手一樣,一躍而起,跳到了五米開外裡美所掩藏的熔岩上,他又像貓一樣,扭動著身體,落到了裡美身旁。
水野突然落到裡美身後,用手一把掐住了裡美的脖子。裡美對水野的怪力感到吃驚的同時,使出了平時就開始訓練的護身術。她抓住掐著她脖子的一根手指,用力把手指向上彎折。
“疼疼疼!”就在水野捂住手的時候,裡美掙脫開來,拿起頭盔,一個頭槌猛烈地把水野打倒在地。緊接著裡美又像騎馬一樣騎在了水野身上,就像貓吵架似的在地麵上咕嚕咕嚕地旋轉,在旋轉過程中裡美的兩隻手被啪地彈開了。
水野和裡美一邊呼出粗氣一邊調整姿勢。
外星人是在水野身上呢,還是在裡美身上呢?剩下的誌摩和風森,舉著槍,舉棋不定。
留美隻是哭喊著“快住手,快住手”,一點都沒有參加遊戲的跡象。
水野和裡美呆呆地站在沙灘上,突然,裡美把槍口對準了風森和誌摩。
“裡美隊員!?”風森一時無法相信,朝著裡美跑去。
“不要過來,風森君,不要靠近我......”
裡美在逐漸失去的意識中拚命地操縱著語言,但是,這是最後的抵抗吧。語言中斷的時候,裡美瞄準了風森,扣動了扳機。
從風森的肩膀口冒出白煙,身體被打飛了幾米遠。
在聞著合成纖維和肉燒焦的令人討厭的臭味的同時,風森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裡美可能不理解自己采取的行動,麵無表情地站著。誌摩和水野慢慢接近著裡美,看準了時機,他們一下子撲了過去,把裡美壓在地上,從裡美的鼻孔和口腔中飛出了一團黑霧,像旋風一樣從沙地上跑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裡美說:“我,我究竟做了什麼呢......?”搖了搖頭,用手掌拍了幾下臉頰,想要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時,倒在三人前方的白勇突然站了起來。
“那家夥,好像又附身在了白勇隊長身上——”受到了誌摩的話的誘導,水野和裡美將槍口對準了站在前方十米左右的白勇。
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附身的時間太長,還是再次附身的影響,白勇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
“要調成麻醉模式嗎......?!”裡美向水野問道。
“這樣的話,那家夥大概不會死,隻是重新附身到彆的獵物上。唯一能消除那家夥的方法,就隻有趁著他附身在彆人身上的時候,把附身的那個人徹底殺死。”水野意識到自己所說的殘酷話語,自己都被嚇得瞪大雙眼,渾身發抖。“這可能是唯一拯救地球機會......誌摩,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我已經受夠這種事情了——水野在自己的周圍造了個殼。大學研究所時代,在竹中長官的邀請下,水野被分配到了傳說中的警備隊,這是作為男人,也是作為人類的驕傲。然後,水野接到了一通來自熟人的電話,這是一位女性朋友打來的電話。“之後會和外星人展開廝殺吧——外星人之中也有長得像人類的生命體吧?”聽到這句話後,水野想起了自己得意的樣子。就算很擅長模擬,但他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手去奪去生命——更何況,那家夥還長著白勇隊長的臉。
隻能徹底殺死他了——誌摩的腦海裡,響起了水野的話。就算那是現在打倒那家夥的唯一方法,但如果那樣做的話,白勇隊長也會一起被殺死。
這可能是唯一一個拯救地球的機會。——水野的呢喃聲擾亂了誌摩的判斷。
誌摩從來沒有遇到過左右地球未來的狀況,他現在是感到軟弱了嗎?誌摩迷茫著將手指放在了ug槍的扳機上。如果把ug槍的能量設置到最大值的話,那麼就可以完全殺死白勇體內的氣體生命體,但是那樣做的話,白勇也會一起被蒸發掉。這樣的話,就能拯救地球了吧。誌摩握著扳機的手指顫抖了。
“不要射擊!”裡美擋在了誌摩和白勇之間。
“裡美隊員,快從那裡躲開!”誌摩夜叉般地大聲疾呼。
“我知道。”裡美覺得隻有自己的判斷才能救隊長。
“這個人是白勇隊長,現在外星人已經沒有附在他身上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說呢?”
就如同被誌摩的尖叫聲所吸引那樣,千鈞一發之際,白勇的意識恢複了正常。
“大家,是我......我在乾什麼?”
“那麼,外星人附在誰身上?”
誌摩用雙手支撐著ug槍,就這樣卸下了保險栓,用血流般的眼睛環視著周圍。槍口指向了水野,麵對槍口,水野慌慌張張地進行了否認:“不是我......”
誌摩的臉色已經徹底呢變了樣,對著誌摩,留美聲音顫抖地回答道:“也不是我。”
“那麼,外星人到底在誰身上?”裡美也絲毫不敢大意地握著ug槍。
不知何時,誌摩、水野、裡美、留美四人互相用槍口指著對方。隻有一個人,隻有白勇還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一直站在那裡。
誰能想到,被稱為傳說六人的奧特警備隊,他們鐵一樣團結的精神,竟然在外星人所挑起的這個遊戲中被拆得支離破碎。大家心中對彼此的信賴,已經變得比紙還薄了。
現在這個時候,奧特警備隊也許已經輸了——裡美這樣想著——那個外星人想要奪取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心。
風森仰臥在背後的斜麵上,身體一動不動,肩上還冒出了幾縷白煙,緊閉著的眼皮微微地動了動,嘴唇的邊緣醜陋地扭曲著,然後右手靜靜地伸向腰上的ug槍。
誌摩、水野、裡美和留美四人用槍互相指著對方,呈現出四方陣型,他們仔細盯著對方的動向,但是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後接近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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