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蕪拋下最後一句話，隨即向林文淵欠身行禮：“女兒告退。”
目送著林卿蕪帶著三名丫鬟離開的背影，林文淵眼中閃過了一絲陰狠之色。
但隨即，他換上了一臉心疼的模樣，蹲下身迅速將拾起地上斷裂的牌位，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拂去上麵的灰塵：“我的愛妻啊，是為夫對不住你，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薑氏見狀，趕忙將其他人都趕出了祠堂。
“老爺~”她上前將林文淵扶起，目光落在牌位上同樣流露出悲痛之情：“這不是您的錯，姐姐泉下有知也不會責怪您的，若要怪，就怪那個林卿蕪！”
提及‘林卿蕪’三個字，她原本柔和的聲音瞬間變得咬牙切齒。
她注視著林文淵手裡的牌位，安慰道：“妾身這就吩咐人去製作一個新的靈位出來，以慰姐姐在天之靈。”
薑氏的話提醒了林文淵，他趕緊催促道“好好好，你快去。”
“是，妾身這就去讓人做了新的換上去。”薑氏見他著急，正要俯身去辦，卻被林文淵叫住。
“等一下！”他猶豫片刻後吩咐道：“祠堂的牌位就不要再動了，新牌位直接放在我們的秋影院就好。”
“那怎麼行？”薑氏差點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主院的名字源於他的原配就算了，現在還要將一個牌位放在他們主院供著，那她自己又算什麼！
察覺到林文淵的臉色不悅，薑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笑著解釋道：“老爺，妾身的意思是主院畢竟是活人居住之地，姐姐在那裡恐怕不得安寧，再說了…”
薑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道：“妾身與老爺如今已是夫妻，姐姐看著我們兩人相處，總歸是會不高興的。”
“那就在秋影院內辟出一間來，專門給你姐姐住。”林文淵冷冷看著她說道。
“還有…”林文淵想了想，繼續吩咐：“祖墳那邊重新修繕的事情就交給你找人去做了，彆忘了新的墓碑就按照林卿蕪的意思來刻。”
“老爺，這怕是不合適吧。”薑氏有些猶豫：“那裡麵躺的畢竟是……”
“你也看到那丫頭今日的態度了。”林文淵沒好氣道：“要是改天她再去墳地鬨一場，那才是真的擾了你姐姐安息。”
說到這裡，林文淵握著破靈牌的手不禁攥緊了幾分，原本以為經過當年一事，林卿蕪此生都不可能再擺脫心魔。
卻不想她如今突然轉了性子，簡直比三年前還要強勢可怕，早知如此當年就該斬草除根才對。
心生悔意的林文淵逐漸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可如果隻是換了墓碑，她日後還不是要乖乖給你姐姐下跪磕頭，四時祭拜……”
薑氏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連這件事也要算計，看了他還真是愛慘了姐姐。
但她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俯身應道：“是，妾身明白了。”
另一邊。
林卿蕪回到紫竹苑後，直接就去了書房。
今日聖旨一事，雖然內容有疑，但確實幫了她的忙。
再者，既然如今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不是自己醫術不濟造成的，那就於情於理都該幫福菀公主治腿了。
畢竟，這不僅是她和君樾的交易，更是林卿蕪當年對福菀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