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太緊張了。”蘇染汐皺了皺眉,“今晚找個隱蔽的山洞落腳,我去采草藥……病人能不能熬過今晚,很關鍵。”
青鴿看著她冷豔緊繃的麵色,看似無情冷血,實則心存仁善——如今她自顧不暇,原本不該救下這對拖累人的母子。
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救了。
因著山洞地形雖利於隱匿,但不利於逃跑,而且很難發現敵人的潛伏靠近,所以這一路她們一直堅持風餐露宿。
今晚明明最危險,她卻為了這對不相乾的母子選擇夜宿山洞,還要親自出去采草藥。
她總是刻意表現得像個壞人,骨子裡卻上善若水。
“你這什麼眼神?”半晌見青鴿沒動靜,蘇染汐突然挑眉,小臉湊到她麵前嬉笑著:“小丫頭,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青鴿小臉一冷:“王妃,你該吃藥了!”
她剛剛白感慨半天。
這女流氓,有病!
……
與此同時,救災大隊越是接近嶺北,隊裡越是一片低氣壓,最後這天幾乎沒人敢靠近馬車。
眾人憂心忡忡——王爺受腿疾折磨,疼得晝夜輾轉難眠,嶺北氣候如此差,可怎麼受得了?
馬車裡,夏凜梟緊閉雙眼靠在貴妃榻上,整張俊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頰仿佛被水浸染一般,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雙腿不自然地蜷著,鋪滿了顏色詭異的止疼藥膏,可筋脈還是一根根鼓起來,看著嚇人至極。
“朱雀,怎麼會這樣?王爺的腿為什麼越來越嚴重了?”墨鶴臉色焦灼,拎著朱雀的衣領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會治不會?”
朱雀都快哭了:“怎麼會?我都是按照王妃給的方子來下藥的,王爺的脈象也跟從前一樣沒有異樣,不該這麼疼才是!”
“汐妹妹的方子給禦醫看過了嗎?”見兩人沉默,蘇淮寧皺了皺眉,咬唇低聲道:“梟哥哥的腿疾一直由禦醫調理診治,怎可隨便下藥呢?如今梟哥哥疼成這樣,汐妹妹又不在……”
玄羽在外麵駕車,聽到蘇淮寧的話,立刻掀簾子進來攥緊了拳頭:“一定是蘇染汐在方子上動了手腳,我去殺了她!”
“站住!”墨鶴冷冷看了他一眼,“老實待著,不要讓人發現王爺的異樣。”
漓火毒對外一直是瞞著的,隻有王爺身邊的幾個心腹知道,就連寧小姐也隻以為這是腿疾發作。
玄羽若是把事情鬨大了,中毒的事一旦泄露,對王爺百害無一利。
“我……”玄羽有些不服氣,但看著墨鶴警告的冰冷眼神,咬了咬牙老老實實回去駕車了。
朱雀急得抓耳撓腮:“王妃的藥方子我百般斟酌試驗過,應該沒有問題才是。我這就回去繼續調試方子……”
說完他就神叨叨地跳下馬車,一溜煙跑了。
“墨鶴,原隊休息片刻,燒些熱水來。”蘇淮寧看了眼疼痛難忍的夏凜梟,咬唇:“我粗通針灸按摩之術,能夠為梟哥哥緩解一下疼痛。”
墨鶴猶豫片刻,想著蘇淮寧畢竟出身藥王穀,又對王爺用情至深,便照她吩咐去辦了。
眾人原地休整。
蘇淮寧留在馬車上,掀開夏凜梟腿上的藥布,輕輕按了按,一邊看著昏昏沉沉的夏凜梟:“梟哥哥,可有緩解一些?”
夏凜梟迷蒙地睜開眼,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蘇染汐,不準脫本王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