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柳萱輕喚一聲。
“盛親王不日就會歸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要進盛王府,如若不然,你見到的就是你娘的屍體。”
話甫落,柳萱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眼眶微熱。
“父親……盛親王已選定王妃,我……咳咳!”話音戛然而止,隨即是一連串激烈的咳嗽聲。
“如何討得一個男人的歡心,你又不是不會,機會隻有這一次,事成後,我允許你和你娘遠走高飛。”
柳萱一行清淚無聲滑落,心中揪痛。
她有時不由懷疑,自己真的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哪有父親會親手將女兒推進火坑。
她,根本就沒有選擇。
她撫著胸口,眼眸低垂,“我知道了。”
柳元蘄揮了揮手,柳萱轉身離去,步伐不由加快。
她真的想不顧一切逃出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可惜,都是癡妄。
柳萱離去,書房再次恢複寂靜,柳元蘄一陣頭疼,他闔上眸子,無聲長歎。
其實隻要那位肯出手,盛親王又怎會活蹦亂跳到現在。
奈何,那人是皇帝的心頭肉,堅決不允許她與盛親王再有瓜葛。
自那次刺殺過後,一路上頓時平靜了下來,東方白身上的傷也已經痊愈。
蕭雲櫻騎著馬與雲長安並肩而行,環顧四周,一臉迷惘。
“長安,這都快到皇都了,一路上是不是太過安靜了?”
雲長安讚同地點了點頭,轉頭望向東方白。
察覺到她的目光,東方白溫潤一笑,如沐春風。
雲長安:……
笑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出門踏青的。
“上次的圍殺,他手上的死士傾巢出動,全軍覆沒,再多的心思,也隻能歇了下來。”
雲長安詫異,“他手裡無人可用了?!”
東方白輕笑,“好歹是一國之君,手裡要是真隻有這點人,怕是早就死在亂臣賊子手上了。”
雲長安恍然,這是被東方白給打怕了,改走懷柔路線了。
“長安,回去後我能找你嗎?”蕭雲櫻驀然開口,轉移了話題。
好不容易可以鬆口氣,那些個陰謀算計還是先放一放。
等到了皇都,怕是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雲長安毫不猶豫應允,“想我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蕭雲櫻喜不自勝,粲然一笑,“長安,你真好!”
“怕是不行。”東方白溫溫柔柔的一盆冷水潑下來。
蕭雲櫻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怒瞪了他一眼,隨即癟了嘴,委屈巴巴地望向雲長安。
“長安,他欺負我。”
生怕雲長安誤會,東方白急忙開口,“右相並未站隊,你若是與我們來往甚密,會把你們牽扯進來的。”
蕭雲櫻不以為然,“身處朝堂,我們一家遲早會牽扯進來,那位要是想拉攏我爹,聖旨一下,我就得進宮了。”
“你倒是通透。”
聽到這一番話,東方白頗為意外。
還以為被右相嬌寵著長大的閨女會是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再不濟也是個囂張跋扈的嬌小姐。
蕭雲櫻倒是出人意料,大大咧咧的,卻有著一顆玲瓏心。
“所以啊,我要是與你們來往,反而會是一條出路,說不定還能來個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