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孟滄雲深吸了口氣,開口打破了凝固。
“鬼醫前輩,長安,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他無聲一歎,欲哭無淚。
不管是盛名已久的鬼醫,還是他們萬般喜愛的長安,他都不願看到二人交惡。
不管在何時何地,沒有人願意得罪醫者,尤其是鬼醫這種聲名遠赫的醫者。
畢竟人在江湖,總有受傷生病的時候,能跟鬼醫交好,自然是極好的。
孟滄雲知道的道理,雲長安自然也知曉,隻是想到鬼醫行蹤不定,若不趁機定下來,萬一他跑了怎麼辦?
想到東方白,雲長安心存愧疚。
在這個時候負氣離去,獨留他一人麵對南疆和月清泠背後的神秘勢力,說到底,是自己不厚道。
既然老天讓她碰到鬼醫,自然是要抓住機會,替他解決了身體異樣。
如此,也算是彌補他了吧。
“我知道鬼醫的規矩,隻要你願意出手,我便允你一個條件,隻要不罔顧道義,我都會應。”
聞言,上官春秋來了興趣,“不管是什麼條件,你都答應?”
雲長安:……
這人是選擇性忘了自己的前提嗎?
想到東方白,她鄭重其事道:“隻要不違背道義,我都會應!”
生怕他隻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雲長安特意咬重了“不違背道義”幾個字。
“既如此,老夫眼下就有一件事,隻要你能做到,老夫就走一趟皇都。”上官春秋眼放精光,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他還擔心毒人之事不好開口,但有了此女,事情全都迎刃而解。
現在就看,是皇都那位病人重要,還是那個毒人和孟家更重要。
雲長安輕笑,“鬼醫做事憑心而動,若是我現在讓你得償所願,你轉頭翻臉不認人跑了,我找誰哭去?”
鬼醫臉色沉了下來,冷哼,“女娃娃,你當老夫是什麼人,答應了的事,何曾食言過。”
雲長安笑而不語。
想空手套白狼,沒門!
見她不信,上官春秋心中一股火氣湧了上來,橫眉怒目。
“孟家主,你說,老夫可是那等食言而肥的小人。”
孟滄雲一陣汗顏,搖了搖頭,“前輩自然不是。”
“你聽到了?”上官春秋怒瞪雲長安一眼。
這女娃娃長得花容月貌的,怎得生了這麼一張不會說話的嘴。
“伯父既然如此說,我自是相信的,但事有輕重緩急,病人過幾日就到了發作之日,還請鬼醫先行隨我前往皇都。”
上官春秋抿了抿唇,久久不語。
雲長安心裡一緊。
是籌碼還不夠,不足以讓鬼醫動心。
忽然間,她靈光乍現,想起了在萬頌寺碰到的南疆人。
鬼醫,想必對南疆詭異的蠱術感興趣吧。
念及此,她嘴角微勾,“鬼醫放心,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皇都裡,有一份大禮,你定然十分喜歡。”
聽到這話,心中忿忿不平的上官春秋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如今他對孟家那個毒人更感興趣,皇都那等權謀算計攪動風雲之地,一地肮臟,哪裡有什麼自己感興趣的好東西。
此女莫不是以為自己沒去過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