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墨一聲輕笑,心中苦澀不已。
“你對東方白真好,怎麼對本王就不能好一點?”
“你是你,東方白是東方白,你雖然頂著他的身體,畢竟不是我認識的東方白,怎能一概而論。”
西方墨啞然,眼眸低垂,遮住了紅瞳中稍縱即逝的異樣。
是啊,他是西方墨,不是雲長安的東方白。
此時此刻,他倒有些羨慕東方白了。
“若是你先遇見的是本王,也會對本王這般好嗎?”西方墨驀地開口,語氣低沉,隱隱中還帶著一點期待。
“可惜沒有如果。”雲長安平靜地打破了他那點奢望。
西方墨深吸了口氣,將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思緒壓了下去,紅瞳直愣愣地望著雲長安。
“雲長安,本王又不會傷害東方白,一月裡也就隻有這一日才能出來透透氣,你就非得讓本王消失?”
西方墨心裡很清楚,有她在,自己就算是龍也得盤著。
要想保住自己,必須要說服她!
雲長安沉默不語,不為所動。
她好不容易碰到上官春秋,送上門的機會怎麼能生生錯過。
況且,自己撂挑子跑路的事終究是虧欠了東方白,治好他也是表達自己的歉意。
“你看本王武功比他高多了,有本王在,那些個魑魅魍魎算什麼,他現在處境這麼危險,本王的存在,不也是多了一張底牌嘛。”
鬼使神差的,雲長安竟然覺得西方墨說的有幾分道理。
西方墨對月清泠可沒有少年情愫,又能跟她背後的勢力拚上一拚,這一點上確實比東方白順眼。
“畫大餅誰不會,空口白牙,你讓我怎麼信你?”
西方墨的存在就是顆定時炸彈,稍不注意就被他給溜了,萬一這廝失控六親不認,敵我不分,損失可大了。
“本王的實力,你方才不親眼看到了嘛,本王可是一劍滅了為首之人。”
“我也能殺了他。”
西方墨:……
雲長安的手段奇異,劍術高超,高深莫測,雲淡風輕間就取了一群人的小命。
這點,確實不足以打動她。
待在東方白身體裡這麼多年,他多少耳濡目染了些機智,他再三思索,突然,靈光乍現。
“本王對上月清泠和東方瑾可不會手下留情,沒有那麼重的枷鎖,可幫你出氣。”
旁觀者清,就連西方墨都知道雲長安是因為什麼不告而彆的。
東方白是個天大的英雄,可偏偏讓自己身邊人受了委屈,以雲長安的性子,沒打他一頓出氣都是手下留情了。
但他西方墨不一樣啊,他對那個月清泠和東方瑾沒半點感情,就算是一劍結果了他們,眼也不會眨一下。
雲長安依舊閉口不言。
隻要她想,月清泠和東方瑾隨時都能下去見閻王。
可東方白的顧慮是對的,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讓大盛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死於非命。
她好歹也是二十四世紀根正苗紅的良民,就算再生氣,也做不到為了一時意氣枉顧人命。
見雲長安不為所動,西方墨神色黯然,赤紅的雙瞳顏色淡了下去。
“究竟要如何,你才能歇了心思?”西方墨鬱悶不已。
許久,雲長安朱唇輕啟,“抱歉。”
西方墨頓時蔫了,兩人相顧無言,就這麼靜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