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淩納悶之際,忽然間,遠處傳來了一陣縹緲的歌聲,在夜空中回蕩。
“風兒輕,月兒明,輕羅小扇撲流螢。”
“為情苦,身飄零,紅顏薄命自多情。”
“枉死城,黃泉近,三生石上叫卿卿。”
“這位公子看著好生麵善!何不上船來?與我們舉杯共飲!”
葉淩尋聲望去,隻見遠處波光粼粼,是一片茫茫無際的大湖。
而在煙波浩渺中,有舟楫搖來,船上對坐著兩名女子,一個身著紅綾輕紗,一個卻是渾身縞素。
撐著舟楫的,竟然是一個紙紮人,眉心貼著黃色符紙,猶自在風中淩亂著。
等到了近前,葉淩這才發現,兩名女子的杯中酒,殷紅如血,甚至連酒壺都是由頭骨雕琢而成,看上去陰森可怖。
葉淩拱了拱手,朗聲道:“夜深了,不便打擾!兩位姑娘自斟自飲,恕不奉陪!”
渾身縞素的女子起身相迎,巧笑嫣然的道:“公子此言差矣!如此星月良宵,正當共度。”
身著紅綾輕紗的女子,眉心一點朱砂痣,俏臉蒼白,但是笑起來有如春風拂麵:“此去枉死城,還有三百裡的水路,霧氣中群魔亂舞,無法禦劍而行,隻能乘坐舟船。難不成,公子你要遊過去嗎?”
葉淩淡然道:“我不去枉死城!我來隻是為了尋找這幾株靈草靈花,不知兩位姑娘見過沒有?”
說著,葉淩將靈草圖鑒的玉簡,丟到了舟楫上。
紙紮人的長舌一卷,將玉簡穩穩的接住,交給了渾身縞素的女子。
葉淩雖然不知道這兩名女子是什麼來曆,她們身上也沒有死氣散出,跟魔頭、葫妖和金蟾大不相同,並非是女鬼。
但無論如何,也是葉淩從靈犀仙府下來,遇到的可以交談之人,向誰打聽都是一樣。
“青霜幽蘭果,殘葉芙蓉花,蝕心草!公子收集這些靈花靈草,是要煉製元嬰聖丹先天造化丸麼?”
渾身縞素的女子淺淺一笑。
她的聲音,落在葉淩的耳朵裡,令他心神巨震!
先天造化丸,又名如意轉神丹,正是元嬰聖藥!
這還是葉淩一路走來,無論是在吳國南疆,火蠻之地,還是天狼國武州地界,哪怕他拿出相應的靈草圖鑒,也沒有人看出這些天材地寶是用來做什麼的?
沒想到被舟中的女子一語道破!哪怕她所說的靈果靈草之名,跟丹方卷軸中所載的不儘相同,但聽這藥性,也相去不遠。
身著紅綾輕紗的女子,仍舊是邀請道:“這三種藥材,枉死城中都有,甚至連先天造化丸,也可以弄到手!公子何不與我們同行?”
葉淩聽到這裡,再無遲疑之色,飛身飄落到了舟楫中,向她們團團一揖:“既然如此,煩請兩位姑娘帶路!”
紙紮人衝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濃墨所繪的黑牙,隨即賣力的搖櫓,在碧波蕩漾的湖麵上,濺起了晶瑩的水花。
渾身縞素的女子親自為他把盞,手捧頭骨酒樽中的血酒,給他倒了一杯。
“請公子滿飲此杯!”
葉淩搖了搖頭:“不!在下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