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中午休息的時間,再加上於念安家這塊兒在村邊緣,跟大家都隔得有一段距離,也就還沒有人知道她給院子重新翻新這事兒。
倒是下午快上工的時候,知青所的人路過,見院子中央擺了不少石頭,還有兩處黃泥堆,沒忍住好奇,走了過來。
其中一位老知青看著這架勢,問道:
“同誌,你這是要蓋房子啊?”
這話一出,眾人都朝她投來打量的目光。
給於念安看得一臉無奈。
到底是考慮到時代不同,怕這些人多想,隻得走上前去解釋,“沒呢,重新砌個院牆而已,之前不是木頭嘛,都快散架了。”
“原來如此。”
他們這些老知青,也是見過於念安家之前的模樣,那木頭綁成一排圍出來的院牆,確實該換了。
便沒有再說什麼,看了會兒稀奇就陸續離去。
等人都散去後,於念安想著上工的時間快到了,她家就自個兒,還是得去地裡,便將剩下的事交給建平叔,讓他自己看著弄。
剛跨出院子的範圍,就見前方有三個人步伐緩慢,其中一人身形倒是眼熟。
是自己救的那個知青。
看他旁邊的人,應該是他的朋友。
於念安不想跟知青們有過多接觸,便放慢腳步跟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
到地裡時,春杏嬸老遠就看見她朝她招手,等她過去後,連忙問道:“妮子,怎麼樣,你叔他們乾得還行吧。”
於念安點頭,“我叔乾活可真利索,就這一中午,把院牆都給清出來了。”
“那是,我跟你說啊,那倆是我娘家侄子,你可彆想我是有好處就給自己人,是他們以前就跟著你叔一塊兒乾的,都熟手。”
原來如此,她剛才還在想,這三人乾活就像是搭配好了的,分工明確,原來之前就是一個團體。
“安妮子你就放心,準保兩三天就給你整得明明白白!”春杏嬸拍著胸脯保證道。
於念安聞言,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一旁的劉桂花見兩人聊得火熱,她已經連著好幾天瞧見這一幕,上次被這丫頭嗆了一會,還讓春杏看了笑話,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
這會兒忍不住湊上前,一開口就帶著些陰陽怪氣。
“喲,我說春杏啊,天天跟一小丫頭片子,有啥好聊的,說出來讓大夥兒也聽聽唄?”
這個時間,周圍的人也都到齊了,見劉桂花那架勢就像是在找事兒,都不著急乾活,等著看熱鬨。
於念安臉上的笑意未減,給了春杏嬸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轉頭看向劉桂花,學著她方才開口的語氣回了一句:“自是在聊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吃上嬸子你家的喜酒啊。”
劉桂花先是一愣,隨後反問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我家能辦什麼喜酒?”
“自是你家閨女與那娘家侄兒的事啊,怎麼,嬸子還沒去說呢,我還以為你上次就已經想通了呢。”
於念安捂住嘴,裝作驚訝的看向她。
這下輪到劉桂花被看熱鬨了,她若是在人前否認這事,就變相說明她家侄子並沒有說得那麼好,可不承認,那自家閨女就會被人議論。
一時間,那張老臉漲得通紅,最後重重地朝兩人“呸”了一聲,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