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那位嬌慣著她的母親,終於是不見了!
靜靜看著沈鳶挨打的大哥沈逸,默默移開視線。
麵露幾分不忍的二哥沈琅,也隻是心疼的看著婉寧。
連最小年紀的沈鈺,也躲在柱頭後麵不敢吭聲。
所有人都冷漠的旁觀。
沈鳶癲狂的擠出一抹笑容,齒間全是駭人的血色。
猙獰嗜血的視線落在每一個人身上,像是要永久記住他們的模樣!
“沈大人是在濫用私刑嗎?”
直到廳前一道緊促清冷的聲音響起。
沈庸停下了動作。
原本該離開沈府的裴忌,去而複返。
他的眼裡沒什麼溫度,甚至不起一絲波瀾。
直到看見沈鳶趴在地上,衫裙與鮮血融為一體,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疏淡的遠離了她。
“裴都督,你,你怎麼回來了?”
沈庸將鞭條交給小廝,又回到平日裡偽善的模樣,解釋道:“小女實在是刁蠻,惹得老夫失了分寸,所以才小施家法以示懲戒,讓都督看笑話了!”
裴忌注意到鞭條上麵在淌血。
“若是家法,沈大人未免也太嚴厲了些。”
“都督實在不知,老夫這女兒不受管教,否則也不會……”
話未說完,裴忌的動作卻引得眾人大吃一驚。
疼到丟了心神的沈鳶,覺得身下一軟,再睜眼的時候,已經被裴忌攬在懷中。
他沒有看她。
隻是一臉淡漠的傲然環視眾人,眸色深沉如墨:“即便是軍中,也不用此私刑,更何況還是對付一個弱女子?沈大人要是想在府上辦喪事,隻需要開口一聲,本督自會滿足!”
不顧在場所有人的錯愕,裴忌懷抱著沈鳶往秋水苑走去。
甚至怕觸碰到她的傷口,不敢接觸到血糊糊的後背。
沈鳶怕他為了報複將自己扔下去,下意識將他的脖頸箍的很緊,緊到肌膚貼在一塊,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婿,抱著彆的女子離開,沈婉寧心如刀絞。
“都督這是做什麼?他怎麼會救沈鳶?”
沈琅沒記得兩人有過接觸,便是連麵也不曾見過一次!
據他所知,都督好像並沒有慈悲心腸到如此地步?
“母親,姐姐她……她是不是不想嫁給承淵哥哥,她是不是想要嫁給裴都督?”
沈婉寧眼中刺痛,眼淚跟著掉下來。
她的話讓沈庸也不禁皺起眉頭,難得一次忍不住責備道:“都督並非三心二意的人!興許是看我下手太重,怕鬨出人命,所以才出手相助。你是要嫁給都督做主母的人,怎麼可以小肚雞腸?”
“可是我……”
“婉寧放心!要是沈鳶敢跟你搶裴都督,我立馬將她趕出府去!”沈琅安慰道。
陳氏也附和著勸了一會兒。
沈婉寧止住眼淚,可想起裴忌將沈鳶抱走的情形,心裡的嫉妒像是火苗一樣竄出來。
即使是死,她也不能讓沈鳶搶走裴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