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母親在內宅,誰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可她若想鬨大,薑家的名聲就真的完了,薑平不會真的想魚死網破。
可薑老夫人居然還在糾結休棄跟和離的事,“和離?憑什麼和離!這樣大逆不道的東西,隻配一張休書!”
薑平也被糾纏的厭倦了,乾脆不理會老夫人的吼叫,親自寫了兩份和離書,並寫明了薑心跟隨陳氏離開。
魏大人就是當地父母官,當場就見證了,並且拿出官印在和離書上蓋好印章,陳氏和薑心至此就算是跟薑家無關了。
魏夫人對陳氏是充滿了同情的,隻是在薑家不便多言,隻讓陳氏收拾好了東西就儘管去魏家找她,等過些日子跟他們一起回京,才離開了薑家。
陳氏簡直神清氣爽,唯一的擔憂就是薑念這個長女。
薑念卻跟陳氏一樣神清氣爽,“母親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的,再說,咱們都在京城,我隨時可以回陳家去看望母親和妹妹。”
陳氏點點頭,也就不再糾結,不顧薑老夫人在身後跺著拐杖雷霆大怒,有條不紊的吩咐人將薑念之前就幫她收拾好的箱籠裝車,毫不拖泥帶水的帶著薑心離開了薑家。
薑念鬆了口氣。
清兒小聲說道:“姑娘,老夫人做出這種事,難道就這麼算了,也太便宜她了!”
“要不是捏著這個把柄,母親和小妹怎麼能乾乾淨淨的離開薑家?不過,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永遠都抹不去,咱們何必急於這一時呢?祖母早晚會付出代價的。”
將母親和妹妹送出龍潭虎穴,她才能放開手腳。
喬氏,不知你準備好了嗎?
……
回到自己的院子,薑念先去了柴房。
等待宣判的滋味更不好受,紅蓮這一日,心中千百種猜測,幾乎快將自己折磨瘋了。
一見到薑念,她就撲上來哭訴乞求,“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奴婢這一次……”
薑念垂眸看著她,“紅蓮,你也是從小跟著我的,竟犯下這樣大的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紅蓮聽了這話,癱坐在地,“姑娘,是奴婢對不住您……”
薑念失望之情溢於言表,“看在你被李婆婆蒙蔽的份上,我給你留條活路,以後貶做粗使丫頭。”
紅蓮本以為自己是死路一條,沒想到姑娘這樣心善,頓時連滾帶爬的磕頭謝恩,“姑娘,您這樣厚待奴婢,奴婢以後一定儘心儘力做事,報答姑娘……”
薑念看她一眼轉身出了柴房。
清兒輕聲問:“姑娘,就這麼放過她了?”
薑念冷聲說:“二嬸死了,母親被下藥的事情死無對證,紅蓮好歹是害我的一環,留著膈應膈應凶手也是好的,對方若是動手,咱們還可以趁機抓個把柄。直接讓她死了,豈不浪費?”
清兒點頭,“這倒也是,奴婢會盯著她的。”
薑念轉而問她:“你要跟著我上京了,你的幾個弟弟想必也要跟著你走。以後就讓他們專門在府外幫我辦事,跟你一樣拿月錢,你意下如何?”
清兒剛補了紅蓮的缺,聞言更是大喜,跪下給薑念磕頭。
“不瞞姑娘,您這般寬厚的主子,弟弟他們早就有這份心了,隻是不敢貿然開口。奴婢先替他們給姑娘磕頭,多謝姑娘提拔!”薑念欣慰點頭。
清兒的三個弟弟混跡市井,身上還有點功夫,又因為為人仗義又有些頭腦,身邊跟了些忠心小弟。
有很多薑念想做卻不方便出麵的,他們都能起到作用。
“那就這麼說定了。”
……
府裡各院兒的箱籠都已經收拾好。
薑念昨日讓母親將能帶走的嫁妝全部帶走,自己隻留了足夠的銀錢和隨手用的東西,收拾完了隻有兩個小箱籠。
老夫人見狀少不了要破口大罵,“你那個沒良心的娘,當初口口聲聲說東西要留給女兒,不管薑家的死活,現如今卻拿的一文不剩,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娘!”
陳氏嫁妝豐厚,可任憑薑老夫人往死了磋磨,就是咬死不往出拿,說這是以後留給兩個女兒的。
薑老夫人也不敢明搶,否則事情傳出去,丟人的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