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倏地捏緊拳頭,咬緊牙關,硬生生沒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疼痛過後,她閉了閉眼,單腳跳去臥室,找出工具箱。
拿起小型電鋸,陰測測的看向南弦––身邊的實木沙發!
“天殺的,叫你那麼硬?”
鋸木頭的聲音劈裡啪啦的,蘇醒過來的南弦,看著哼哧哼哧的許肆,默默縮回角落,他再怎麼缺根筋,也算是想明白,那天雷絕對是眼前的人做了手腳。
“果然是個厲鬼!”
“你說什麼?”許肆不善的瞪了過去。
“我說,閻王是乾什麼吃的,居然能讓……額,你叫什麼名字?”
“許肆。”許肆淡定回頭,找來一麻袋,一邊盯著南弦,一邊撿起斷胳膊斷腿的沙發屍體扔了進去。
眼前這一幕,怎麼看怎麼都像分屍現場,南弦不由咽了咽口水:“不行,本尊必須得親自下去一趟,問問他們是怎麼乾活的,居然能讓許小姐流落人間,受凡人之苦。”
許肆收拾完最後一個沙發腿,頭也不抬:“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管了,厲鬼流落人間是大忌,本尊現在就去。”
“你……”
許肆不耐煩的朝後一看,南弦立刻站得筆直。
她有些忍俊不禁:“你怕什麼,我又不能殺了你。”
畢竟腳背上鑽心的疼痛,時刻都在提醒她呢,這神君自己是一下碰得到,一下挨不著的。
南弦清了清嗓子,有些委屈:“可是你讓我覺得,我差點被厲鬼分屍。”
“怎麼可能……”許肆笑得無比真誠。
南弦隻是垂下眼眸,看向她腳邊的電鋸和零落的木頭,滿臉寫著:老子信你才有鬼。
順著人視線看去,許肆眼神飄忽,莫名心虛。
“這不是沒分嗎?”
“你還真敢想?”南弦指著許肆的鼻頭,嘴唇氣得直哆嗦:“你奪我身體,毀我雷劫,我不跟你計較,你反倒還想毀屍滅跡?你個毒婦!”
“哦。”許肆裝好最後一根木頭,單腳站起來,往上提了提麻袋,拿起電鋸,又丈量下南弦的身高:“你怎麼證明這具身體是你的?”
熟悉的目光,讓南弦後背發涼,但一想到自己可是神二代,立刻又支棱起來。
“她的身體可是本尊照著神界第一美人的模樣捏成的,她的人生則是由司命親自譜寫的,保證天上地下僅此一命!”
“也是!”許肆讚同的點點頭:“天上地下苦得如此特殊的,也就這一命了。”
“超高智商,超絕戀愛腦!超富家世,超絕克親命。爹不疼娘不愛,拿個渣男當寶貝。左一貸右一貸,原是偉大的傻蛋。”
“額……”剛剛還無比自豪的南弦雙手負背看著露水的天花板,縮了縮脖子,聲若蚊蠅:“這不,我要渡的是情劫啊,如果不眾叛親離,怎麼能堪破情關?”
“那你的劫渡了嗎?”許肆忍不住輕笑。
南弦黑黢黢的臉上瞬間湧上紅暈,小聲嘀咕:“身體都被你搶了,怎麼渡劫?”
“嗯?”許肆眯起雙眼。
南弦瞬間站直,下一秒驚覺不對勁,指著許肆反駁:“不對,厲鬼奪舍犯天條。”
許肆抬頭似笑非笑著輕輕開口:“渡劫作弊,遭雷劈。”
“你、你……”被踩到尾巴的南弦剛想反駁,突然,連續的震動嚇得他一哆嗦:“天殺的,還有雷劫?”
“也許?”許肆雙眸諷刺,走過來,拿起突然震動的手機,順著記憶中原主的樣子,滑開接聽。
一人一神就這麼齊刷刷的轉移了注意力。
“喂,您好,請問是許夭許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