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狀貌不似本地人,想來也是行路遭了難處。”魏橫立馬清楚:這位哥哥人稱‘及時雨’,最是急公好義,難道要幫襯一把?
但這話不能明著問,萬一人沒想著幫,反倒是將杜雲生架起來。
一旁。
管岐八麵玲瓏,他奇道:“怪哉!杜兄難道瞧出那刀是個寶貝?”
瞧上刀了?
不不不!
杜雲生心下搖頭,他經營杜家堡富甲一方,哪裡會在意什麼寶刀,他看上的是賣刀的人。
看那刀客:頭戴一頂範陽氈笠,上撒著一把紅纓,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麵皮上胡須泛著金黃,活似雄獅。
這一看就是個好漢。
若能招徠做個莊客,杜家堡實力必定又強一分。
杜雲生轉著心思,想著如何才能招攬。
忽這時——
“禍事!”
青坪鎮都頭‘八麵佛’管岐低呼一聲。
“怎的?”
魏橫不明所以。
他看過去,隻見那頔塘橋兩邊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內去躲,有人疾呼:“快躲了,大蟲來也!”
大蟲?
窗邊三人全都明了:“是隼羊!”
隻見遠遠地黑凜凜一大漢,吃得半醉,一步一步撞將來,看那人,形貌生得粗陋,麵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椏杈怪樹,變為蒙穡形骸;臭穢枯樁,化作醃湃魍魎。渾身遍體,都生滲滲瀨瀨沙魚皮;夾腦連頭,儘長拳拳彎彎卷螺發。胸前一片緊頑皮,額上三條強拗皺。
正是青坪鎮中有名的破落戶潑皮,名叫‘隼羊’,人稱‘沒毛大蟲’,專在街上撒潑、行凶、撞鬨。
連為幾頭官司,可都是小打小鬨,青坪鎮也治他不下,以此滿城人見那廝來都躲了。
坐在窗邊。
三人下瞧。
看著隼羊吃的半醉盯上沒跑開的刀客,三十文就要強買寶刀。
“好潑皮!”
“看我治他!”
魏橫、杜雲生同時起身,一個怒極,一個麵有慍色卻心中驚喜,暗道一聲來的正好!
然而,卻就在三人起身下樓之後,未等出手,就忽見一奇景,隻見一隊麻雀飛來,團聚一圈聚在那隼羊頭頂七八尺,撲棱翅膀撅起尾巴——
噗嗤噗嗤!
居然同時排泄,有的乾有的稀。
麻雀拉的不多,但架不住上百隻麻雀拉的可也不少,稀裡糊塗全都落在半醉的隼羊頭上臉上身上。
“啊?”
魏橫、杜雲生、管岐連同賣刀的那漢子怒氣全消,一個個瞠目結舌!
……
【懲戒青坪鎮潑皮隼羊,功德+63】
……
“在潑皮頭上拉屎的功德居然比燒傷周二這樣的剝皮狂魔還要多?”
遠處密林,曹醒錯愕。
他與麻雀共享視野觀察青坪鎮,看到潑皮作惡,於是‘懲惡’,但他人不在青坪鎮,又不放心將身邊夜叉與豹貓派出去,是以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我本想著麻雀拉屎造不成實質性傷害,本著嘗試的想法。”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
誰成想功德居然不少。
“難道是‘魔法傷害’大於‘物理傷害’?”
曹醒失笑。
他猜測,這‘懲惡揚善’獲取功德的多寡一方麵跟被懲戒人的惡行高低有關,另一方麵,跟被懲戒人所受的傷害有關,這‘傷害’不僅是身體上的傷害,比如周二的燒傷、母夜叉的喪命,也應當包括精神上的傷害,比如麻雀拉屎懲戒潑皮,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對隼羊那樣的潑皮而言或許比燒他幾下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