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學禮如此說著,目光再瞥了一眼那秦剛,然後才開口說道。
“於在下看來,我派所承先聖之言,乃是儒家之中最為純粹之派,文朝聳立多年,先祖也竭力尋求這等先聖之言之不凡,其不僅為我文朝學子禮義學問,更是以大家之言,為我文朝展威,如此當是我派與諸位之最不同。”
“但若是說著其中之同,最同之處,當也是展先聖之文,化為己力為文朝學子窮理,為文朝安危有所作為吧。”
孔學禮的一番話倒是平順,甚至眾人聽來卻是與秦剛所言有所關聯,但卻也是最能認同之理,如此倒不會引起爭辯。
周遭聽得其言語的學派之人倒是紛紛挑眉,此刻才意識到這越後言說,就越可能要說其中細微之處,到了那等情景,卻真的要撕人痛處了。
於是這場中的情況驟然變化,眾人竟紛紛起身,爭先恐後各抒己見。
當下又有幾個學派發言,而其中一人在言說不同之後,卻是麵露遲疑。
“要說我等學派其中相同的東西,我想這其中……”
對方遲疑了片刻,然後沉思了片刻,才是歎氣說了一聲。
“恕在下妄言了,這其中真正的共同點,便隻是我等都是文朝文人吧。”
此話一出,便是立刻引得這滿場的嘩然,這是學子們首次聽到這等激烈言論,可以說幾句話便掀起了風浪,一時間也是神色震動,甚至有那好事之人,立刻就是興奮了起來。
可如此卻也有人發現了其中之問題,那便是眾人這般言語,其中多有言說的,卻都是一些不同之處,似乎一說到相同處時,眾人竟有所厭惡,甚至不願。
文人確有相輕,但如此含糊其辭,其實多是身份作祟,害怕胡亂言語,失了話中的分寸,卻要毀了自己。
而顯然這些學派之人都意識到了此等情形,故而言語之間更是小心,甚至多有那人長歎一聲,竟也不願多說,更是引得場中多有奇詭。
幾番言論下來,這場中卻隻剩下了複古派和實踐派未發言,而當下眾人也是紛紛看去,那複古派的錢鈞此刻便是站起身來,故作深沉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朝著四周拱手說道。
“今日諸位也說了不少了,其中同與不同,也都紛繁複雜了。”
“老夫於其中同處,大概也是老生常談了,剛剛見方兄等諸位所言,也算的上是我的態度。”
錢鈞如此說著,卻是忽的撫了撫須,話語微微停頓,然後才繼續說道。
“但是要說這其中的不同之處,老夫這些年且有體會的,卻隻有一樣了。”
說著,對方的目光卻忽然看向一側,宋穆的目光與其對上,此刻心中一動。
“老夫於臨安時,曾聽過最不同之言論,便是這天下非君非臣,江山社稷不需君主掌握了。”
此話一出,這諸位人也是立刻看來,也有那實踐派之學子立刻意識到了這其中情形,頓時怒目圓瞪。
而這時候的錢鈞也是終於圖窮匕見,當下他便是看著宋穆沉聲說道。
“故而這其中,老夫卻是對實踐派最有所不待,至少在老夫看來,實踐派多有異處,其中之主張,與實踐一詞背道而馳,不勝枚舉。”
錢鈞此話露骨,那聲音傳蕩開來,眾人也是麵色一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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