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句話在宋穆的腦海之中回蕩的時候,那一刻的宋穆心中湧現出極其強烈的危機感。
如今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便是那天星核心,和那竭澤珠。
而這兩樣東西的獲取,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借著這白玉卷軸的庇佑,宋穆本覺得高枕無憂。
可今日,那從未有過一麵之緣的東海龍神,卻直接戳中了自己的秘密。
宋穆的腦海之中頓時閃過很多種可能,甚至已經開始思慮若真有那一日,自己該如何作為。
可是在關於兩族宣戰的消息傳出,諸位聖人紛紛離去之後,宋穆的腦中卻有了更多的思慮。
自己是不是真的擁有這龍神所言的至純天星,其實於他人來說是個變數,或許它們的確有什麼玄妙手段能夠感應一二,但此物隻要自己咬定沒有,它們便也做不了結論。
就算因此那所謂的禍患依舊不會減少,妖族依舊欲殺之而後快,但是宋穆相信,以如今這情形,妖族想要殺了自己,也絕非一朝一夕可成。
宋穆又嘗試在心中呼喚了一番那竭澤珠,想要弄清楚這其中之情形,隻是不知為何對方卻久久未出現,宋穆也隻能作罷。
再看了一眼遠方被山脈吞沒的夕陽,宋穆沉沉的出了口氣。
如今擺在自己麵前的,可不僅僅是這一個問題,妖族正式宣戰,此事才是人間浩劫。
自己與那黑龍王確有約定,但那等約定,卻並未束縛妖族對文人下手,況且東海動手,必然聯合它族,當下步步侵吞文朝疆域,又如何能限製?
曆經了十餘年的安定,宋穆用自己的一篇雄文為百姓再續了幾分安定,但這未來卻仍舊是陰雲密布,此番大戰若起,文朝往後又是風雲變化了。
宋穆強行將這心中的不安暫時壓製了下去,這時代推著宋穆不斷的往前,可任憑宋穆使勁渾身解數,似乎仍舊是雨打浮萍。
目光看向麵前的大殿,宋穆在心中告誡自己,切不可讓這盛世就此消弭,再見三百年前之亂世。
妖族來賀之風波在宋穆的安撫下暫時平息,宋氏詞宗之中此刻燈火通明,眾多賓客正在其中觥籌交錯,就是宋穆也被拉入其中,此刻與諸多文人相互碰杯交談。
而酒過三巡後,場中卻是忽然有人提議讓宋穆說說這詞宗往後之宗旨。
有人言說是否與那實踐派與軒轅書院相得益彰,宋穆舉杯片刻,卻是朝著眾人說道。
“諸位,宋某與實踐學派與軒轅書院所言,乃是倡天下學子虛心求學,宋氏詞宗,卻絕非一所書院,其要做的,自然也不僅僅是如此。”
“若真要說著其中主旨,那宋某便也大言不慚,當年宋某春闈所寫那四句,便是往後詞宗之主旨,往後門人弟子皆要恪守之。”
眾人聽得此話才算是恍然,當下也都是紛紛點頭讚歎恭維。
但是就在這時候,這場中卻是有人忽的冷哼一聲,頗有些輕蔑的開口說道。
“宋宗主倒是好大的口氣,莫不是將這天下文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此話一出,這場中卻是頓時一片寂靜,不少人都紛紛轉頭看去,此刻見到是一個淩厲的黑袍中年男子,當下正抬目看向宋穆。
宋穆也與這人的目光對上,那雙有些陰翳的眸子透露出幾分不懷好意,宋穆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朝著對方拱手,和聲問道。
“不知閣下所言是……”
那人隻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
“宋宗主所寫的那四句的確是儒家箴言,可那等宏願,乃是百代文人都難成之,宋宗主加於一宗之上,我看,怕是彆有用意吧?”
宋穆更是皺了皺眉頭,自己所言之宗旨,畢竟是自己所寫,用在宗門也算合情合理,況且這天下也並非宋穆如此宣稱之,此人說話,卻有幾分惡意中傷了。
“閣下是覺得宋某托大了?”
“當然,在我看來,你宋氏詞宗聳立的確有些本事,但是想要靠著一座宗門,就讓文朝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卻簡直是癡心妄想。”
那人當下如此氣勢洶洶的如此說道,臉上的神情竟帶著幾分異樣的暢快。
“宋宗主,文道可非一人引領而衝天之,你卻也要知道曇花一現之情形。”
“哼!”
就在此刻,這場中卻是傳來一聲冷哼,當下宋穆身旁的嚴甫已經站了出來,此刻直視著對方,當下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