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一,自然是與這天下宗門一樣的情景,入我宗門,往後斬斷塵緣,潛心修行,為我宗門效力終生。”
眾人聽到這都是點了點頭,而宋穆則是話語一轉。
“而這其二……”
“宋家也起於微末,自然也知道這家中的每一個成材後輩,於世家來說彌足珍貴,諸位又都是我文朝百年世家,子弟更是實力雄厚,就此割舍,卻有些不近人情了。”
“所以這般,宋某便也有個想法,那就是此番諸位世家弟子入我宗門,也如那入我詞宗的詩宗子弟一般,乃是我詞宗相借的。”
“借入宗門二十年,不論學成與否,到時弟子去留皆由自己決斷,諸位覺得如何?”
宋穆如此說著,聽到這話的眾人卻是麵露疑惑,此番說法,卻是他們聞所未聞。
往來文人入詩宗,從來都是要斬斷塵緣,甚至於姓氏也要一改,往後便是與原來的家族再無半點乾係。
而如今在宋穆這裡,宋穆卻願意讓這些子弟自由抉擇,修行詞宗之法,卻可於他日重回世家,聽來竟有幾分做嫁衣裳的感覺。
這讓眾人麵麵相覷,就是嚴甫也是狠狠皺眉,而宋穆卻是繼續解釋道。
“當然,宋某也隻會做這一次,畢竟因為如今詞宗情形,這乃是諸位家主看得起我,也算得上是互惠互利。”
“隻要諸位家主點頭,即日我便甄選弟子入詞宗,當然說到此處,我卻正好也有東西要給諸位。”
說著,宋穆便從懷中掏出不少東西,那是一些書冊,此刻都擺放在眾人的麵前,而眾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東西,正是各家先祖的真跡。
見此情形的眾人也是一愣,此刻他們卻是見到宋穆沉沉歎了口氣,此番語氣深長。
“諸位,宋某給予這等選擇之外,卻也是有一個如何都不可推卻的條件的。”
“他們此番入宗門,正是天下動蕩之際,宋氏詞宗非隱世宗門,所懷乃是天下蒼生,故而這往後,門人弟子皆要麵對天下的腥風血雨,其中或許是……九死一生。”
“所以,還請諸位深思。”
此話一出,場中一時間寂靜萬分,不少人都是紛紛垂下了眼眸。
此刻他們也才明白,宋穆能拿出來這麼多的東西,卻也是另有情形,這是建立在往後詞宗弟子多有折損的基礎上,才做的折中之策。
入詞宗,能學新奇之法,但入詞宗,也將舍卻生死。
諸位家主的臉上都露出了深深的思索之色,而嚴甫也是在這一刻,神情驟然緩和了下來。
宋穆隻是端著茶杯啜著茶水,此番不言,靜靜等待著諸位家主決斷。
但是旋即,這其中卻是有一個世家弟子站了出來,當下便是朝著自家家主和宋穆拱手說道。
“家主,宋宗主,我家先祖言,為文朝不懼生死,入詞宗既然是為家國效力,吾萬死不辭!”
這般說著,便有那其他人也紛紛站出來,此刻個個拱手放言,洪亮的聲音一時間在這大殿之中回響。
就是宋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一頓,當下便是起身,神色肅穆,而當下那儲家主也是起身,與宋穆拱手說道。
“宋宗主,老夫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也與妖魔鬥過法,此事小輩都未退縮,老夫自不可猶豫。”
“我儲家弟子二十七名,任由宗主挑選,他日若馬革裹屍,老夫……且為其親自抬棺!”
這儲家家主,此刻竟在此說出此等悲壯之言,那場中諸位家主也是紛紛起身,當下各個拱手相言。
宋穆見此也是目光淩厲,當下便朝著眾人恭敬行了大禮。
“諸位既然將生死相托,那宋某今日也在此立誓,入我詞宗子弟,我定傾囊相授,他日直麵人間生死,我也必站在最前!”
大殿之中,一時間群情激奮,而站在一側的嚴甫見到此景,竟又想起了那監考春闈一夜,心中熱血湧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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