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不少兵士立刻就看到了那王副將胸膛之上的血洞,此刻的他已經是氣若遊絲,任燕龍已經飛快解下對方盔甲,運起數道文力打入對方的體內。
本來想要歡呼勝利的士兵們見到這等情景也是立刻陷入了沉默,此刻默默的看著麵前的王副將,一時間也不知如何。
而當下他們便看到那白袍之人緩緩走了過來,任燕龍彷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朝著宋穆拱手行禮。
“請大人救一救王副將!”
眾人也是紛紛看向宋穆,臉上帶著幾分希冀的神色,連忙退開。
宋穆走上前,伸手握住那王副將的手,道道力量衝入其體內,但是片刻之後宋穆也是鬆開手,歎了口氣。
“王副將如今,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此話一出,周遭眾人都是一頓,那任燕龍臉上的神色猛然僵硬,似乎想要再懇求宋穆什麼,但是下一刻也是低吼一聲。
“或許我們該走的。”
任燕龍摘下頭盔,跪在已經沒了氣息的王副將身旁,臉上血淚交織,周遭的士兵也一個個陷入了沉默,此刻一言不發。
城牆之上,一時間悲痛氛圍蔓延。
宋穆看著這等情景也隻能是暗暗歎了口氣,此刻從其中退了出來,卻是立刻就看到了付澤峰。
付澤峰已經走上前來,卻是目光灼灼的看向宋穆,那一雙眸子之中,是十足的複雜。
宋穆看到對方這等神情,此刻卻也很是明白,便是上前拱手。
付澤峰也是立刻朝著宋穆拱手,卻並未言語。
宋穆則是示意對方與自己往一邊走去,此刻這片城牆之上,軍官正喝令疲憊的士兵起身,與那些上城牆的百姓一起將這些妖獸的屍體推下。
救治傷員,打掃戰場。
大戰之後,是一場的寧靜,隻有硝煙和血腥味衝入腦中。
宋穆與付澤峰走到了一處角樓的位置,此刻才是停下腳步,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師兄,許久不見了。”
“敬昭,我早該想到的,那個人就是你。”
付澤峰如此說著,那臉上卻並未有什麼神情,或許是大戰之後有些麻木,此刻的他隻是看向周遭,然後沉聲說道。
“不過若是沒有你,我想今日這座關口,這無數將士百姓,還有我和娘子的性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宋穆卻是轉過身來,此刻看向付澤峰,臉上閃過幾分猶豫。
“師兄,此番事情已經大不相同,這西疆往後,必然是戰事不斷了。”
宋穆這麼說著,當下便是往前一步。
“師兄,今日我能護住你,但是未來,卻不一定了。”
付澤峰聽到這話卻是神色澹然,隻是對著宋穆說道。
“這些事情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再說了,這西疆之地,什麼時候不死人。”
這麼說著,付澤峰的目光再次看過周圍,神情之中終於流露出幾分落寞。
“這些年來,我身邊已經不知道倒下多少人了。”
但是下一刻,付澤峰又是神情堅定的說道。
“但是我一直都認為,我到這裡來,是沒有錯的。”
宋穆聽到這話,此刻也是默默歎了口氣,知曉付澤峰不會就此退縮,當下便是往前,將一疊文紙再次放在了對方的手中。
“師兄,此番我要離開了,往後卻是幫不了你多少了。”
宋穆這麼說著,手中又是一頓,一壇酒液入手,當下拿起兩個頭盔,倒上酒液。
“這是我隨身帶著的家鄉酒,難比師兄的佳釀醇厚,但今日,我再敬師兄一杯!”
付澤峰也是神情一挑,伸手接過那頭盔,與宋穆一飲而儘。
做罷,宋穆將那酒壇塞入對方懷中,又是將今日所獲得的不少妖丹和幾樣不用的文兵都紛紛交給了對方,然後沉聲說道。
“師兄,往後多保重。”
付澤峰默然地接過這些東西,下一刻卻又是抬頭看向宋穆,沉聲說道。
“敬昭,你的詩詞,愈發的淩厲了。”
“你這一生,是我江南西道學子之光,我從心中感歎佩服,想來在這有生之年,或許能見到你真正問鼎極境的時候。”
“但若是那時候我不幸死了,也彆忘了與我說一聲,我也好與一眾好友,在黃泉路上吹噓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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