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國急忙走過去,一把搶過管家手裡的信。
廣陵府兩個巡視官員走了後,石立國立刻就給秦州府的本家寫了一封的求救信。
希望本家能出麵,跟廣陵府知府溝通一下。
一來是保住自己的縣令位置,二來則是把範城給調走。
南河縣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縣丞存在!
然而以往行之有效的方法,這次卻失靈了。
本家的回信就一句話。
“自行解決。”
石立國差點當場吐血!
他不知道的是,本家那邊也正在忙著鬥爭。
如果說閆孝國的死,讓朝堂上的商黨感覺岌岌可危,那麼蕭鬱重返內閣,就意味著皇帝徹底放棄了商黨,士林黨從此完全掌控內閣。
但這並不代表爭鬥就結束了。
鏟除了商黨這個外敵後,士林黨中的新黨、舊黨,又掀起了新一輪的黨爭。
在這個節骨眼上,地方上的大員也都麵臨著站隊的問題。
石家也無法置身事外。
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上一個小小縣城裡麵的縣令、縣丞之爭?
並且在石家人看來,石立國作為一個縣令,連縣丞都壓不住,還要向本家求援,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所以才會任由石立國自生自滅。
本家是石立國最大的依仗,他們放任自流的態度,讓石立國瞬間就老實了。
既然製衡不了範城,那就先讓他囂張一段時間吧。
反正隻要縣令的位置還在自己屁股下麵,範城終究還是要給自己幾分薄麵的。
等到災情結束,一切重回正軌後,再想辦法收拾他,還有那個陳浪!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功夫就又過去了半個月。
這段時間內,範城大權獨攬,當著縣丞,行使著縣令的職權。
石立國也沒有跟他爭,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吉祥物,範城送上來的所有政令,看都不看直接就簽發。
雖然這種感覺很爽,但範城的心裡,也湧起了一股不安。
他總覺得石立國在憋著什麼大招。
所以近幾天,範城開始逐步的收縮自己的權利範圍,將那些該縣令做的事情,全部還給了石立國。
石立國照單全收,但在具體發布政令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句:“範大人同意,才能執行。”
範城明白了,石立國這是想要捧殺自己。
通過這種方法,把越權行事弄成既定事實,然後向上級舉報。
怎麼說呢,這個方法很蠢,但以石立國的智商,能想出這個辦法來,也確實是為難他了。
至於如何破解,很簡單,告假!
災情已經結束,百姓的日子回到了正軌,這時候以身體透支為理由告假休息,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石立國還以為自己的計謀成功了,心中甚是得意。
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出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