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的臉色就跟他的姓一樣,變得朱紅。
“你說在下擔不起小詩仙三個字,那在下少不得要討教討教。”
陳浪輕蔑的說道:“討教我?你也配?”
“先寫一首能超過桃花庵歌的詩,再來跟我說話。”
朱山暴跳如雷,口不擇言道:“桃花庵歌究竟是不是你寫的,尚未定論!”
陳浪似笑非笑的說道:“蕭鬱蕭學士親自認證過,你這麼說,是在質疑蕭學士的權威嗎?”
朱山咬牙切齒的說道:“蕭學士隻是承認了你的才學,並沒有親口允諾那首詩就是你寫的。”
“你如果真能隨口吟誦桃花庵歌這樣的佳作,那又何懼在這裡重演一遍?”
“倘若你寫不出來,就證明你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陳浪怔了一下,心想這些所謂的名士,倒還真是有點東西。
這種局麵下,竟然還能反將一軍。
朱山見陳浪不說話,頓感覺自己重行掌握了主動,甚至還衝著四麵八方拱了拱手,道:“在場諸位,皆為見證。”
“此子如果能在這裡,再寫出一首水平與桃花庵歌一樣的詩作,從此之後小詩仙的名頭,就歸他所有,鄙人餘生也將不再寫半句詩詞。”
吃瓜群眾齊齊嘩然。
陳浪道:“朱公子,為了一首詩,把自己下半輩子都搭進去,你可要考慮清楚哦。”
朱山冷冷的說道:“我還沒說完,如果你寫不出來,就得跪下來,向在場所有的學子聲明,自己的才學都是假的,更沒有資格當院案首!”
陳浪其實還想裝個大的,譬如說讓朱山命題,自己來寫。
可仔細想想,這個逼裝不好,容易把自己裝進去。
畢竟自己雖然有詩詞儲備,但萬一朱山來個極其生僻的命題,想都要想半天,那就起不到裝逼的效果。
倘若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一首對應的詩詞,那就不是裝逼,得裝死了。
陳浪撇了一眼窗外,看到了一棵柳樹,頓時計上心來。
“春日將至,我就以春為題,寫一首詩,讓你長長見識。”
言罷站起身來,開始s曹植曹子建。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念完四句,剛好七步,s得完美無缺。
聽完這首詩,朱山如遭雷擊,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丟了魂。
陳浪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正牌詩仙的詩作我都沒念,詩狂賀知章的作品,就足夠碾壓你這個所謂的小詩仙了。
片刻的沉寂後,周圍開始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旋即越來越大,仿佛要把酒樓的屋頂都給掀飛。
藏在暗處的穎兒跟徐夢茹,也都呆滯住了。
尤其是穎兒,她在宮裡沒少跟那些文淵閣的大學士打交道,聽過的佳作少說也有三四十首,比這首詩強的也不能說沒有,但那些佳作,都是文淵閣那些老頭,苦心孤詣多年寫出來的。
陳浪,他就走了七步!
七步成詩,這也太誇張了。
“他倒是個不錯的駙馬人選,可惜,成婚還有娃了。”穎兒深深的歎了口氣。
另一邊,陳浪見朱山癱坐在地上,淡然道:“朱公子,彆忘了你的承諾啊。”
朱山雙目呆滯,說不出半句話來。
柯錦上前把朱山拉起來,然後對陳浪說道:“陳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