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道:“手指跟舌頭,感覺就是不一樣。”
李秀芝臉紅如血:“討厭。”
“說正經的,真的要去臨水?”
陳浪道:“皇帝說我是為國取財,那我不掙遼人的錢,豈不是對不起這四個字?”
“臨水的經商環境比南河縣好太多,再加上範城這個人,石立國沒了之後,他也暴露出了他的愚蠢,我實在是沒興趣繼續跟他合作。”
李秀芝略有些抵觸,臨水再好,那也不是故鄉。
何況老家的房子剛剛蓋好,都沒怎麼正經住過呢。
李秀芝跟趙春花不一樣,她的性格還是偏保守的,不喜歡“闖蕩”。
小富即安,就是李秀芝的人生信條。
她對眼下的生活已經非常滿意了,忽然要換個陌生的地方,心裡多少有些惶恐。
陳浪察覺到了這點,親了一下李秀芝的唇,安慰道:“秀芝,臨水跟南河,也不過一天的路程,並不算遠,你要是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如果你確實一時間接受不了,那就留在南河,為夫先去臨河開疆擴土,等一切安頓好了,再來接你跟果果。”
李秀芝哼了一聲,道:“我確實有些害怕,但這一次,我說什麼都不會再跟你分開。”
陳浪腹部微微發力,道:“舍不得這個?”
李秀芝輕哼,道:“就是舍不得,咋啦!”
“而且我聽說,臨水那邊的蠻女,一個個都開放得很,我得去盯著你,免得那些狂蜂浪蝶一個勁往你跟前湊。”
陳浪道:“好啊,你這麼信不過為夫?”
“為夫要懲罰你!”
李秀芝媚眼如絲,輕咬一下陳浪的肩膀。
“還是讓妾身,先懲罰你吧。”
翌日清晨。
陳浪攜全家老小,送盛褚良出城。
盛夫人眼淚汪汪的摟著果果,舍不得跟她分開。
就這樣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送出去快三十裡,盛夫人才終於放開了果果。
畢竟再送下去,就要出南河縣的地界兒了。
崔岩坐在馬車上,衝著陳浪招了招手。
陳浪走過去,道:“大人,有何吩咐?”
崔岩道:“聽文德兄說,你要去臨水做買賣?”
陳浪點頭:“學生卻有此打算。”
崔岩道:“本來這件事兒呢,一開始沒打算跟你說。”
“現在想想,告訴你也無妨。”
陳浪拱手道:“還請大人指點。”
崔岩道:“新任的臨水縣令,是常安民。”
陳浪很是驚訝。
崔岩感慨的說道:“這或許就是天意吧,他去臨水,要路過南河,你要有時間,可以先見他一見。”
陳浪點了點頭,道:“學生會留意過往車輛,爭取跟常大人見上一麵的。”
“陳浪,記住陛下送給你的那八個字,莫要辜負了龍恩。”
陳浪拱手一揖:“學生絕不敢忘。”
“當然,做買賣的同時,也彆忘了看書,來年的科試還在等著你。”
“你的功名,不應該停留在秀才。”
交代完這番話後,崔岩示意車夫可以走了。
等到馬車快要消失在視野中時,陳浪大聲喊道:“老師,保重啊。”
馬車上,盛褚良摟著盛夫人,喃喃道:“二郎,你也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