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永嘉公主寢宮。
大燕朝太子慕容乾,看著躺在床上,剛剛被太醫搶救回來的妹妹永嘉公主,低聲輕歎。
“都出去吧。”
等到宮女太監都出去後,慕容乾坐到床邊,摸了摸永嘉公主的額頭,道:“傻妹妹,何必如此。”
永嘉公主眼神茫然的看著床頂,眼神無聲滾落:“太子哥哥,我寧死不嫁蠻夷。”
慕容乾道:“哥知道你心裡委屈,但這是為了大燕。”
永嘉公主慘然道:“如果皇爺爺在,絕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慕容乾道:“不許胡說。”
永嘉公主將連側過去,不再理會慕容乾。
慕容乾說了幾句,都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喊來宮女,叮囑她們一定要把永嘉看好,如果在除了岔子,就不是一個腦袋能抵消的,全家腦袋都得落地。
走出寢宮,侍衛問道:“太子殿下,回宮嗎?”
慕容乾皺了皺眉,“去禦書房。”
禦書房內,皇帝正在批閱奏章,貼身太監來報,說太子求見。
皇帝麵無表情的說道:“宣。”
片刻後,慕容乾跨入禦書房,跪地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皇帝漠然道:“你去探望了永嘉?她怎麼樣了。”
慕容乾道:“太醫看過,已無大礙,不過脖子上的勒痕,可能要大半個月才能消退。”
“出嫁還有一個月,足夠了。”皇帝道。
慕容乾深吸一口氣,道:“父皇,一定要讓妹妹嫁給遼國皇子嗎?就沒有彆的……”
“閉嘴!”皇帝雙眸圓睜,怒斥道:“朕還沒死,這種事情,輪不到你插手。”
慕容乾再度跪地,道:“父皇明鑒,兒臣絕無他意,隻是心疼妹妹。”
“永嘉說,她寧死都不嫁。兒臣擔心接下來這一個月,她還會不停的尋短見。”
皇帝緩緩的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跟遼國開戰?”
慕容乾身體微微發抖,道:“增加歲幣……”
皇帝冷笑:“每年二十萬兩白銀、三十萬布帛、十萬件瓷器,還增加?要增多少,每年三十萬白銀嗎?!”
“你作為太子,難不成連眼下朝堂形勢都看不清?”
慕容乾身體抖得越發厲害,道:“兒臣知錯,請父皇息怒。”
皇帝緩緩的吐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道:“起來說話。”
“謝……父皇。”慕容乾戰戰兢兢的爬起來。
皇帝道:“乾兒,你心疼妹妹,朕很欣慰。但你作為太子,目光短視,朕亦很惱火。”
“這些日子,朕吃的越來越少,睡覺的時間卻越來越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慕容乾急忙道:“父皇定會長命百歲……”
皇帝指著書桌後麵那把椅子道:“朕要是長命百歲,那你豈不是一輩子都坐不到那個位置上。”
“兒臣不敢……”
“一個太子,對那個位置都沒有野心,你當什麼太子!”
“兒臣……”慕容乾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回應。
皇帝走到慕容乾身邊,道:“乾兒,朕在位二十餘年,做對了一些事兒,也做錯了一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