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送公主,攪亂遼國皇室,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心理慰藉。就算最後沒能成功,也能寬慰自己,不是計劃不行,而是人不行。”
李君回的話越來越大膽,這已經不是暗搓搓的諷刺,而是明晃晃的嘲諷皇帝啊。
莫非因為皇帝的旨令,搞得自己丟掉了雙腿,所以對皇帝記恨在心,一有機會就各種譏諷奚落皇帝?
陳浪沉吟道:“按照三叔的說法,如果失敗了,一切的罪責,就都會落在我的頭上?”
李君回道:“還不算太蠢。”
陳浪不解:“可我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人,把我推出來背鍋,世人也不會相信啊。”
“退一萬步說,哪怕我背後站著蕭鬱蕭學士,但我失敗了,對蕭學士也不會有太大影響,頂多就是再度致仕,離開朝堂罷了。”
“蕭學士又不是沒體驗過這個流程,對他來說,根本就稱不上打擊。”
李君回道:“誰說你沒有背景?”
“你是……”
陳浪道:“我是什麼?”
“你是陛下看重的人才啊。”
陳浪愣神:“啊?”
李君回道:“陛下對你給予厚望,你要是能成功,你的廣告法案、版權法案,就能得到進一步的推廣。天下的商賈,也會因為你受益。”
陳浪道:“小子何德何能,能代表天下商賈。”
李君回道:“隻要陛下認為你是,那你就是。”
“總之你記住一點,把公主平安帶回來,一切都好說。”
“帶不回來……很多活著的,還有死了的人,都會因為你而被牽連。”
陳浪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叔也包括其中嗎?”
李君回點了點頭。
陳浪道:“學生知道了。”
李君回說道:“你喊我三叔,卻又自稱學生,看來你還是不太認同這個稱呼啊。”
陳浪道:“侄兒……知道了。”
李君回道:“還有彆的問題嗎?”
陳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要讓我喊你三叔。”
李君回道:“因為你長得像我死去的侄兒,就這麼簡單。”
“小子,此去遼國,小心一些。”
“萬事以保住自己小命為主,倘若真的沒辦法把公主帶回來,你就自己逃。”
說完遞給陳浪一封信,道:“這裡麵寫著你逃跑之後,要去的地方。”
“信封裡麵還有一個軍牌,到了地方後,把軍牌給那裡的人看,他們就知道怎麼做了。”
“我會想辦法把你的妻女,送去跟你團聚。”
“當然,隻有妻女,彆的跟你有關係的人,我就管不了了。”
這番話,讓陳浪完全不知道如何回應。
自己跟他相識還不到半個時辰,他就為自己安排到了這種程度。
完全不是用一句“長得像死去的侄兒”就能解釋得通的。
甚至不僅僅是眼前的三叔,包括祝穗安也是,此二人位高權重,卻從見麵伊始,就對自己很是照顧。
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