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不是讓人來吃飯的餐廳。
錢穀眼皮低垂,暗中掃視四周,那一個個像是棺材的小型集中箱,心底暗忖。
‘舔食者啊……’
這裡的每一個集裝箱裡,都沉睡著一隻保護傘公司的生化兵器——舔食者,擁有可以輕鬆撕開防彈衣,碎掉人體的巨力,還有對生者幾乎無窮儘的血腥與貪婪。
“在這裡我想知道一件事,我們可以改變電影裡的劇情嘛?”
說話的是詹嵐。
她趁著雇傭兵們探路與搜索救援的時機,向張傑這位資深者發出了自己的提問。
張傑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塞到嘴裡,深深吸了一口。
“繼續,還想問什麼?”
“那麼可以在這裡使用塑膠炸彈嗎?隻要殺……”
“還是考慮一些實際的吧。”
錢穀插了一嘴,打斷了詹嵐的合理性幻想:“對於你的想法,我可以列舉出三個問題來進行否決。”
詹嵐看向這個剛剛最後自我介紹的青年。
“第一,塑膠炸彈從哪來?你認為這些雇傭兵有足夠把這些家夥全部炸死的炸彈嗎?
“第二,就算是有,你要如何保證這些雇傭兵會聽我們的,去炸這些玩意兒?你認為我們跟雇傭兵很熟嗎?
“第三,你是不是把火焰女皇忘了?”
詹嵐其實提出的想法很不錯,但可惜,目前基本無法實施。
沒有足夠的炸彈,而如果無法一招斃命,把這些舔食者弄死,死得透透的,那將要麵對的是可以1vs10的生化殺戮兵器,還不止一隻。
錢穀這些輪回者新人顯然是沒有的,至於雇傭兵……
他們帶那麼多塑膠炸彈乾毛?
這才是最關鍵的點,像是問題二、問題三,都是可以輕鬆解決的,比如即將到來的激光通道,建立起最基礎的友誼關係,然後再從火焰女皇那得到情報,把雇傭兵勸到自己這邊很正常。
“額……”
詹嵐也發現自己有些欠考慮了。
張傑笑了,用有些欣賞的眼神看錢穀:“你小子這詞兒一套一套的,不過說的都在理兒。”
“但是——”
錢穀話鋒一轉:“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無法達成的事情,隻是需要一點點的手段。”
這話一出口,張傑直接瞪眼。
嘿!
你小子不經誇啊!
張傑還想警告一番,但錢穀的小連招已經打出了。
“對於我們來講,最大的依仗是什麼,是力量?還是運氣?”錢穀搖著手指,“不,都不是,最大的依仗是劇情,我們熟知即將到來的劇情。”
此乃謊言。
但此時,這個謊言還是要繼續下去,對錢穀即將展開的計劃有利。
“你的意思是說,不要盲目改變劇情嗎?”詹嵐問。
“錯。”
詹嵐額頭浮現出黑線來,有些氣急敗壞。
咋我說啥你都擱這否一句?咱倆是犯衝還是怎的?
“從我們出現開始,其實劇情就已經注定會發生改變了。”錢穀笑了笑,“聽說過蝴蝶效應嗎?一隻南美洲的蝴蝶扇動翅膀,結果可能引發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我們不是蝴蝶,而且也不是在南美洲,而是真真正正的踏足到了劇情當中,我們的影響又會有多大?”
錢穀的話還是有些用的,起碼大家都陷入了一定的思考。
除了張傑。
不過,這正是錢穀想要的結果。
‘那麼,就試一試吧,雖然有賭的幾率在裡麵。’
錢穀的心臟怦怦亂跳,但下一瞬就被強行撫平,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風輕雲淡,好像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已經‘出局’了一人,接下來會出局幾個,又會以什麼方式出局呢?”
恐懼蔓延。
錢穀“出局”兩個字咬的極重,中年大媽的結局曆曆在目,那爆炸的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邊。
沒有一聲慘叫,也沒有一片碎肉。
但,帶給大家的恐懼卻比慘叫與血腥還要大,那是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