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鐵匠愣愣地看著她,過了半晌,點點頭,“說得有那麼點道理啊!”
江嵐汀讓萬景山吃了一片退燒藥,但兩個小時過去了,效果不明顯。
39.4度降到了38.8度,之後體溫就不動了。
“這樣不太行。”江嵐汀去小賣部買了高度數白酒,倒到棉布上打算給萬景山物理降溫。
她碰到他手腕的時候,萬景山哆嗦了一下,驚訝道:“你乾什麼?”
“給你降溫。”江嵐汀說:“不要亂動。”
萬景山接過棉布說:“我自己來。”
江嵐汀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來啊,自己擦啊。”
萬景山僵硬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沒什麼章法,跟洗手似的。
擦完手,他就不動了。
江嵐汀看著他:“繼續啊。”
“還擦哪兒?”萬景山苦著一張臉,“太涼了,我冷。”
江嵐汀:“擦脖子兩邊,胳膊和腿,胳肢窩下麵,還有腹股溝。”
萬景山一聽覺得腦袋更暈了,他燒得渾身沒勁,眼皮子都有點支不起來。
“太多了,不擦了。”
江嵐汀說:“那不行。”
“爹,你幫我擦。”萬景山無奈之下,隻好求助他爹。
萬鐵匠躺在裡側,背對著他們,眼都不睜眼地說:“我不會。”
萬景山拽了下他爹的衣服袖子,虛弱道:“你學一學。”
“不學。”萬鐵匠嫌棄道:“你扒拉我乾啥,你媳婦會,讓你媳婦乾唄,都是有媳婦的人了,彆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
萬景山:“……”
“快點的吧,等會兒天都亮了。”江嵐汀一把抓過棉布,倒上白酒,抓起他的胳膊,就往他胳肢窩下麵擦。
萬景山閉上眼,重重地歎了口氣。
見他這幅視死如歸的樣子,江嵐汀哭笑不得。
“你要是退燒了,體溫不高的話,我可以考慮明天帶你進城。”
“真的?”萬景山睜開了眼。
“嗯。”江嵐汀想著,到時候正好讓他去縣醫院做個檢查,看看是哪種感冒。
不流鼻涕,不打噴嚏,嗓子不疼不癢,除了因為發燒導致的畏冷和頭暈,似乎沒有彆的症狀。
她以前雖然是學醫的,但沒有太多臨床經驗,況且她也有點依賴血檢和CT之類的科學手段。
摸脈她也會,但同樣也是經驗少,沒有自信下判斷。
如果明天季老來的話,那就更好了,讓他望聞問切一下,基本就有譜了。
胳肢窩擦完,擦脖子,擦手臂……
萬景山感覺身上似乎沒那麼冷了,甚至有點奇怪的燥熱。
他突然想起剛才媳婦說的話,開口問了一句:“腹股溝是哪兒?”
“大腿根內側。”江嵐汀看著他,“正好,先擦腹股溝吧。”
“不用了不用了。”萬景山連忙說:“少擦一個地方沒關係的。”
江嵐汀忍住笑,“那怎麼行,擦腹股溝效果很好的,快點,把外麵褲子脫了。”
萬景山猛咳起來,生怕江嵐汀會伸手拽他褲子,緊緊地攥著褲腰,嚇得都快出汗了。
裡邊傳來笑聲,萬鐵匠的肩膀都在小幅度地抖動。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實在沒忍住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