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山頓時退開,江嵐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沒讓他退遠。
她不緊不慢地在他唇上點了三下。
每次之間都隔個兩三秒,邊點邊看著他笑,像勾人的小狐狸。
萬景山眼中冒火,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吃掉。
“給你拿點茶葉。”曹林森的聲音再次傳來,人已經走進了店裡。
江嵐汀不緊不慢地跳下置物台,回了一句:“在後廚呢。”
曹林森徑直走過來,站在後廚門外,摸到繩子一拽,燈亮了。
萬景山眯了眯眼,問:“廁所在哪兒?”
曹林森看了他一眼,“去我錄像廳上唄,跟去公廁差不多的距離。”
萬景山搖頭道:“不回錄像廳了。”
“那行。”曹林森說:“出門右轉直走個五十米,那邊小道裡有個公廁,過去就能聞到。”
“酒喝多了,我去解個手。”萬景山特意解釋了一句,才從曹林森身邊走過,出了小店。
“黑漆漆的,你倆在這乾啥呢?”曹林森順手把茶葉放到置物台上,那裡剛好是江嵐汀剛才坐過的地方。
江嵐汀笑著說:“小夫妻倆的事兒彆瞎問,好奇心這麼重呢。”
曹林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到前廳說:“定了的話,明天我就跟老太太說一聲了,你抽空過來當麵把房租給她。”
“行。”江嵐汀拿上茶葉罐也走了出來。
曹林森坐到板凳上,手裡玩著火柴盒。
江嵐汀打開罐子聞了聞,是好茶。
她扣好蓋子,看向曹林森,“茶葉,謝謝了。”
“又謝。”曹林森重重一歎,“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江嵐汀也拉了個板凳坐下,跟曹林森隔著一個小過道。
“我隨便一說,你聽聽就得了,實在不行你跟一句不用謝,哪至於還歎個氣。”
曹林森突然說:“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親切。”
江嵐汀挑挑眉梢,“要借錢還是要表白啊?”
曹林森表情還挺認真,淡聲說:“你眼睛跟我妹妹很像,帶點微駝峰的鼻子也像,我看你的時候總能想起我妹妹。”
江嵐汀沒說話。
“我妹妹要是有你這樣清醒的腦子,和烈一點的性格,就不會被蕭才良騙了,最後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你妹妹未必不清醒,隻是她選擇了蕭才良,她應該清楚蕭才良是什麼樣的人,但她還是喜歡他,感情有時候是沒辦法自己控製的事情。蕭才良是王八蛋,是畜生,但你沒有權利否認和批評你妹妹。”
江嵐汀語調平緩,慢慢地說道:“她的性子也很烈,做事很決絕,隻不過,做了在很多人看來不明智、不負責任的決定。”
曹林森不認可這種說法,“她就是蠢,為了那種豬狗不如的東西,連命都不要了,太不值得了。”
“你妹妹運氣不好,是受害者,人都不在了,你就彆再罵了。”
江嵐汀知道曹林森不是真的在批評妹妹,他隻是替妹妹不值,替妹妹感到惋惜。
心裡有氣,才會這麼說。
但說多了,隻是發泄自己的情緒而已。
對逝者,未必是種尊重。
如果她妹妹的魂魄在此遊蕩,一定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
曹林森有所觸動,感慨道:“要是我妹妹還活著,她一定會特彆特彆喜歡你。聽到你剛才說的那些,她得哇哇大哭。”
“你跟你妹妹性格很像。”江嵐汀說:“都有固執的一麵。”
曹林森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固執?”
江嵐汀點點頭。
曹林森笑著問:“我怎麼固執了?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江嵐汀說:“憑感覺。”
“那就是無憑無據,瞎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