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汀盯著趙大冰的背影看了兩眼,覺出點不對勁。
“大山,你去跟趙哥聊幾句。”
萬景山疑惑地抬起頭,“聊什麼?”
“他兜裡揣著酒,問問是哪兒來的。”江嵐汀低聲道:“先聊點彆的,問得彆太明顯。”
萬景山點點頭,轉身朝趙大冰走了過去。
“趙哥,明天咱們一塊兒出發嗎?在哪兒碰頭?”
本來這事他準備去問老羅的,本來也應該問老羅,但現在先跟趙大冰聊聊也很正常。
“在咱們鎮上碰頭,十幾個人呢,老羅會弄輛拖拉機過來。”趙大冰說:“不遠,很快就能到。”
萬景山點頭道:“知道了。”
“第一次去磚廠乾活啊?”趙大冰說著指了下二層小樓的門,“這裡有風,咱們站屋裡門口聊吧。”
萬景山跟著走過去,說:“是第一次乾。”
“那你跟著我就行了,磚廠的活兒我都懂,有啥問題你找我。”
趙大冰覺得眼前有點模糊,就晃了晃腦袋。
大早上的,竟然犯困了。
果然不能大清早地喝酒,人就是容易沒精神。
“謝謝趙哥。”萬景山吸了吸鼻子,狀似隨意地問:“什麼酒這麼香啊?”
趙大冰“哈”了一聲,從兜裡掏出酒來,笑著說:“高粱酒,味道好極了,你來點?”
萬景山擺擺手,“我酒量不行,喝完倒頭就睡。”
“那你現在還是彆喝了。”趙大冰晃了晃手裡的酒瓶,“這酒勁兒挺大,我喝完都有點暈乎,直犯困!”
萬景山問他:“哪裡買的啊,回頭給我爹也買一瓶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大冰打了個嗬欠,說:“你問小汀她姐去,這是她送給我的。”
“這樣……”萬景山未動聲色,隻說:“好。”
“真真她人多好啊,你們怎麼都誤會她呢。”趙大冰有意給兩邊說和說和。
萬景山說:“如果真有誤會,早晚會解開的。”
但他清楚,根本沒有什麼誤會。
沒啥聊的了,趙大冰看了眼堂屋的掛鐘,再有幾分鐘就到九點九分的吉時了。
他想了一下,看向萬景山,說:“我困了,能在這桌子上趴著睡會兒不?”
萬景山考慮了兩秒,點頭道:“行。”
“那你忙你的去吧。”趙大冰坐下趴到了桌子上。
彆說,這麼一趴,一陣頭暈目眩,他險些直接睡過去。
等會兒放完石頭,還真得眯上一會兒。
萬景山走出小樓,把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江嵐汀。
“江真潔送的酒,那肯定有問題。”
趙大冰是酒罐子裡泡出來的,不可能輕易喝醉。
江嵐汀走到窗邊朝裡麵看了一眼,趙大冰趴在桌上,看起來像是在睡覺。
“我盯著他?”萬景山在她耳邊用氣聲問了一句。
江嵐汀搖搖頭,“有人盯著就什麼都乾不了了。”
那怎麼知道江真潔在玩什麼把戲呢。
她回到院子裡,叫來了咕嚕。
咕嚕見主人指了下小樓,便跑了進去。
狗子肉墊子厚,跑起來都沒什麼動靜。
它用腦袋頂開條門縫鑽了進去。
趙大冰趴下之後沒有亂動,打算裝睡一會兒,可裝著裝著,沒兩分鐘就睡過去了。
一陣冷風吹過來的時候,他猛地清醒過來,想起來真真交給他的任務,就站了起來。
已經過點了,九點二十九,和九點零九,應該大差不差吧。
晚個二十分鐘,神明應該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