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山留下一句話,扭頭大步離開。
江真潔狼狽至極,想不通怎麼會有男人對著她的溫柔攻勢這麼無動於衷。
有什麼毛病吧!
怕萬景山真的自己先走了,江真潔爬起來,咬著牙往前追。
到老大爺家門口的時候,萬景山已經把食材全部綁好,坐在三輪車上等著了。
回去的路上江真潔老實了很多,趴在一麻袋白菜上,無精打采的。
但她嘴巴也沒完全停,時不時還要說上幾句。
“大山,你跟小汀在一塊兒的時候也這樣嗎?”
“我覺得肯定不是,你怎麼區彆對待人啊?我好歹是你媳婦的姐姐。”
“太不紳士了。”
“你知道什麼是紳士嗎?”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萬景山沒怎麼聽她說話。
看到坑坑窪窪的土路,想起跟媳婦披星戴月進城擺攤的奮鬥時光。
看到遠處的小土坡,想起跟媳婦一塊兒上山采藥的日子。
看到路邊溜達的小狗,媳婦訓咕嚕的畫麵一幕幕閃過。
看到嫋嫋升起的炊煙,懷念媳婦熬的梨粥,煮的麵條。
想媳婦……
好想好想。
以後再也不想分開了。
回到磚廠,江真潔一刻不停地去找趙大冰訴苦。
趙大冰正忙呢,但還是抽出空來安慰她。
“摔疼了吧,我給你吹吹。”他捧起江真潔的手,朝擦破的手心吹了吹。
江真潔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偷偷喝酒了?”
“噓……”趙大冰低聲道:“渴了就喝了兩口。”
“萬一被鄒老板看見你就完蛋了。”江真潔把手伸進他大衣的口袋摸了摸,果然有酒。
巴掌大的二鍋頭,她拿出來塞到了自己兜裡。
趙大冰嘿嘿直樂,勾了下她的臉蛋,膩歪道:“小樣的,操心我啊。”
江真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左右看了看,快速地說道:“你好好乾活,拿了工錢回頭再儘興地喝。”
趙大冰邊乾活邊道:“知道了。”
有腳步聲過來了,是另一個製磚的師傅。
江真潔捂著肋巴骨,慢慢往外走,趙大冰追過去說:“我替你去罵萬景山,你彆委屈了哈!”
晚上睡覺前,趙大冰捅了捅萬景山的胳膊,說他:“你對真真好點。”
“好不著。”萬景山板板正正地仰麵躺著,閉著眼睛。
趙大冰義正嚴詞:“人要摔了,你都不扶一把,是不是人啊!不認識的人在旁邊要摔了也得扶呀!”
萬景山懶得回話。
陌生人他會扶。
江真潔他不會。
過了好一會兒,萬景山都快睡著了,又聽到趙大冰說:“你姐夫人咋樣?”
萬景山:“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他不是下鄉知青,在你們村呆了很長時間嘛。”趙大冰換了個問題:“我要是把真真搶走,你覺得他會怎麼著?會拿著刀過來砍我嗎?”
萬景山悠悠道:“應該不會。”
趙大冰心裡一下有譜了。
他不知道萬景山有後半句沒說,江真潔根本不會被你搶走,這個假設本身就不成立,蕭才良也就不會拿刀砍你。
想砍你的搞不好是江真潔本人呢!
你個缺心眼的猥瑣酒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