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山照辦,動作麻利地拿上東西跟著走了。
小情侶在後麵嘀嘀咕咕,這下他們終於知道把聲音放得小小的。
江嵐汀沒聽到具體內容,隻覺得更像討厭的蚊子了。
列車員看了眼萬景山耳朵後麵的紗布,心想,還真受傷了啊。
不過這傷,倒是也沒必要非得坐臥鋪。
必不必要他其實也不關心,能輕輕鬆鬆賺到二十的外快,運氣真不錯。
這樣嬌氣的有錢人越多越好。
臥鋪車廂也有說話的,但比硬座那邊好了太多。
江嵐汀坐到鋪位上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對麵下鋪竟然還是個空鋪,被子整齊,沒有行李。
萬景山把東西放好,坐到她身邊,問:“你補到臥鋪了?”
江嵐汀淡淡一笑,附耳道:“賄賂來的。”
萬景山頓了頓,放低聲音,“怎麼賄賂?”
“花了二十大洋。”江嵐汀伸出兩個手指頭。
萬景山盯著她的手指,下意識抿了抿發乾的嘴唇。
江嵐汀挑眉瞥他,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
抬手往他結實的胳膊上一拍,“沒救了你!”
萬景山也覺得自己好像沒救了,腦子裡滿滿當當全是媳婦。
有了鋪位,好受了很多。
江嵐汀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後神清氣爽。
她拉了萬景山一下,說:“你也睡會兒。”
萬景山搖搖頭,“我不困。”
“昨晚隻睡了那麼一會兒,你不困?”江嵐汀強行跟他換了位置,“讓你睡就睡,睡眠時間太少容易癡呆。”
為了不癡呆,萬景山隻好躺下了。
火車晃晃悠悠,催眠效果極好。
加上江嵐汀的手放在他小腿上時不時捏幾下,讓人很踏實。
萬景山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雲城。
下車時他都沒反應過來,覺得太離譜了。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睡這麼沉。
江嵐汀笑他:“你都打呼嚕了,你自己不知道吧?”
萬景山一臉窘迫,“你怎麼不叫醒我?”
“睡得那麼香,叫你乾什麼。”
雲城氣溫比三葉市還要高,江嵐汀隻穿了一件藍色襯衫,頭發被晚風吹起,帶起茉莉的淡香,沁人心脾。
“我呼嚕怎麼打的?會不會很難聽?”萬景山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他怕媳婦嫌棄他。
“那我可學不會。”江嵐汀眉眼彎彎地看他,“行了,不逗你了,你沒打呼嚕,睡得一動不動,一聲沒吭。”
“真的?”萬景山狐疑道。
江嵐汀看他一眼,表情認真:“不信我的話啊?”
萬景山說:“信。”
來到街上,江嵐汀叫了一輛三輪車。
師傅問:“你們要去哪兒?”
江嵐汀跟他打聽,“附近是不是有一家挺不錯的賓館,叫……”
她頓了頓,做思考狀。
師傅說:“是朋來賓館吧?”
“對,好像是這個,我朋友在那邊等我。”
江嵐汀問師傅:“你能帶我們過去嗎?”
“行,上來吧。”師傅招招手,“八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