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沒抱任何希望,這次做親子鑒定,萬景山格外的平靜。
江嵐汀要顧山風藥膳的生意,就沒跟著去。
萬景山和傅軍道一起去了京城。
傅軍道的家就在京城,但他每年住在家裡的時間加起來都湊不夠半個月。
下火車時,有吉普車在出口等待。
從駕駛位走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他朝傅軍道敬了個軍禮,並一臉嚴肅畢恭畢敬地喊道:“傅司令。”
萬景山驚訝地看向傅軍道。
傅軍道淡聲說:“上車吧。”
萬景山本想聯係顧建誠,去上次那個實驗室做檢測,沒想到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家獨立的醫學機構。
連個門臉都沒有,走進灰色的二層小樓,有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實驗室人員迎上來,給他們領到了一個小房間。
取毛發、抽血,這些步驟跟之前是一樣的。
很快事情就辦妥了。
回到車前,傅軍道詢問萬景山的意見,“我可以給你安排招待所,就在這附近,你覺得可以嗎?”
“住招待所的錢我可以自己付。”
現在兩人之間還什麼關係都沒有,他不好拿對方的好處。
“是內部的招待所。”傅軍道說:“不用付錢,你過去住就行了。”
既然如此,萬景山便沒再推拒。
他點頭說:“謝謝您。”
“小陸,你帶萬同誌去趟招待所。”傅軍道安排完手下,對萬景山解釋道:“我還有點文件要看,就不陪你過去。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小陸說。”
萬景山應道:“好。”
傅軍道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準確來說,是萬景山的背影。
他從這個青年的身上,看到了夫人的影子。
說不出具體哪裡像,但又覺得處處都很像。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他看到和平照相館櫥窗裡的那張照片時,就覺得這是自己找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看文件純屬是借口,此時他根本什麼都看不進去。
傅軍道轉身再次進入灰色小樓,他要親自盯著他們測出結果。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過得無比緩慢。
取樣時取了雙份,兩組人員同時進行。
傅軍道沒有吃晚飯,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一直在實驗室外的長椅上等待。
深夜,a組組長走出來,遞過來手寫的報告單。
傅軍道眼前發黑,紙上的自己模糊成一團。
他閉了閉眼,開口問:“什麼結果?”
組長激動道:“萬景山是你親兒子!”
傅軍道捏了捏拳頭,眼眶頓時紅了。
組長跟傅軍道相識十幾年,深知找到親生兒子對傅軍道來說意味著什麼。
半小時後,b組組長也走了出來。
看他手發顫的樣子,都能猜到是什麼結果。
不過a組組長還是結果對方的報告單掃了一眼。
“老傅。”
傅軍道抬眼看他。
a組組長高聲道:“一樣的,結果是一樣的!”
“謝謝你們了。”傅軍道把兩張報告單疊起來,塞進胸口的小口裡,隨後大步離開。
“傅司令。”小陸坐在車上昏昏欲睡,看到傅軍道健步如飛地從車前走過,立馬跳下車,追了上去。
“你在車上等著,不用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