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來了。”江嵐汀說:“江真潔不太清醒,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嚇著了。”
“這幾年判得嚴。”曹林森說:“應該能讓他吃一輩子牢飯吧?”
“警察今天應該會過來問話,你提前做個心理準備。”
江嵐汀站起身,係上了外套的扣子。
“你要走?”曹林森看著她:“你忍心把孤苦伶仃的我丟在病房裡啊?”
江嵐汀瞥他一眼,“你多能耐,還需要人照顧?”
“怎麼不需要,我現在還想撒尿呢!”曹林森說著就要下床。
“你彆亂動!”江嵐汀語氣嚴厲,“剛才跟沒跟你說不能亂動了。”
曹林森頓時定住了,一臉可憐樣。
“我餓一天了,出去買點吃的。大山在妹姐那邊的病房,我讓他過來幫你,你老實呆著。”
江嵐汀說著朝病房外走去。
曹林森癱在床上,先笑了笑,隨後好的那隻眼裡流出了眼淚,順著耳朵漫進了枕頭裡。
妹啊,哥替你報仇了。
哥沒動你心上人。
是他自作孽的,你可不能怪我。
我不能讓他死,要不然他又該去找你了。
你在那邊尋摸個好男人吧,永遠彆讓姓蕭的垃圾再找到你了。
妹你知道好男人什麼樣嗎?
不是哥這樣的,是大山那樣的,你好好瞅瞅啊,當個模板,對著找。
那樣的可能比較少,實在不行,你稍微降低點標準也行。
顧自念叨著,不一會兒曹林森就睡著了。
經曆過大手術,精神頭還是沒那麼好。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警察等了他半天,見人行了就過來問話做筆錄。
江嵐汀和萬景山在走廊裡並肩坐著,對麵的窗戶關不嚴,透進來絲絲涼風。
萬景山問她:“冷不冷?換個地方坐吧?”
“不想動。”江嵐汀往他身邊擠了擠,緊緊挽住他的胳膊,鼻子抵在他肩頭,用力聞了聞。
獨屬於萬景山的好聞的氣味吸入肺腑,給江嵐汀回了不少血。
萬景山從兜裡摸出一顆橘子糖,剝掉糖紙,喂到了她嘴裡。
江嵐汀含著甜甜的橘子糖,心裡又多平靜了幾分。
腦海中不斷浮現刀插在眼睛上的畫麵,還有妹姐肚子上汩汩而出的鮮血。
當時場麵混亂,急著救人,感官都屏蔽了,但似乎暫存在了身體裡。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江嵐汀總是似有若無地能聞到血腥味。
隻有把鼻子湊到萬景山身上,聞到熟悉的體香時才能短暫地洗刷掉那令人反胃的腥氣。
“以後咱們都要平平安安的。”江嵐汀低喃著。
“嗯。”萬景山偏頭親了親她的頭發,“我不會讓你受傷。”
“你也不要受傷。”江嵐汀強調道。
萬景山點點頭,“我也不會受傷,我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