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氣惱,“好姐姐,多少分我一口!”
一同不語,將碗湊到鼻尖細聞,眉頭慢慢蹙了起來。
藺赴月也察覺到不對勁,斂了神色,“怎麼了?”
一同稍稍抿了一口,大驚失色,“少夫人,這湯有問題。”
……
月色愈發明亮了,深藍色的穹頂鋪著厚厚的烏雲,明日似乎又是要落雪的天氣。
冬香貓在角落裡,嗬一口熱氣搓著手,低聲喃喃自語,“怎麼還不發作?”
說來也巧,她正念叨著,正房的門便開了,一同從裡頭出來,招去一個小婢女,焦急吩咐著,“少夫人用了晚膳就覺得頭暈,你去請個郎中來瞧瞧。”
“是。”
小婢女聽命去了,不過自然會被外頭的人攔住,不會真叫她請了郎中來。
冬香料定時機成熟,悄悄開了攬月閣後門,一片蕭條的樹後隱約有兩個人影。
冬香朝他們招了招手。
兩人走進風燈的光亮裡,才勉強看清麵容。
年老的那個是秦老太太身邊的杜嬤嬤,而身後那個身形高挑,一看便知是個男子,正是秦府長房的二公子秦釗。
杜嬤嬤和冬香確認了細節,便回身看向秦釗。
“二公子,您從後窗爬進去,免得叫人看見。”
秦釗長得比他哥哥還要文質彬彬一些,說話間有些微妙的溫吞,“杜嬤嬤,這……不合禮數。”
杜嬤嬤隻當他是讀書讀迂了腦子,當即搬出秦老太太,“二哥兒,您忘了您祖母的話了?這是為大哥兒積功德呢!他走得委屈,若是不留後,逢陰壽都沒人供奉,你與他至親兄弟,合該幫他這一遭。”
秦釗似乎還在猶豫,但腳下已然鬆動,這麼半推半就的,也就進了攬月閣。
他一路順著鬆香的指引摸到了正房後窗,悄悄推開了一道縫。
屋子裡燈色昏昏,羅錦屏風上掛著一件藕色長紗,涼風一吹,翩翩掀動一角,他看得嗓子發澀,難耐地咽了咽口水。
新嫂長得極好看,那日席上一見,她未施粉黛就已是傾城絕色,尤其那如玉勝瓷的皮膚,簡直白皙透淨得有些晃人眼,更惶論眉眼溫情,脈脈如春風。
實不相瞞,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肖想過,那日新婚,他見過新嫂就十分難忘,深夜難寐,還興起寵幸了房裡的一個婢女……
如今這樣的美人就要落進他手裡,他突然就不知兄長的早亡是好,還是不好了。
秦釗有些迫不及待,落地時腳步虛空,險些栽倒在地上。
他爬進了屋子,這才看清屋裡構造,女人家的屋子有很大不同,處處精細之間又透露著一點溫情繾綣,屏風後的拔步床前掛了不少層輕紗簾幔。
依稀能看見朦朧的薄霧幔紗後有個雪白纖細的身影。
秦釗已是五迷三道,急不可耐地往前探去,隻是才恍惚走了兩步,忽而聽見身後疾風破空,牽動夜燭輕晃。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覺得後脖上一痛,人就瞬間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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