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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
三日時間,轉眼已至。
李府。
黎明時分,臨行之前。
李子夜把老管家叫了過來。
“老頭,我要走啦。”
李子夜看著眼前的老管家,笑道,“這座府邸,就留給你養老了,這是地契和房契。”
說話間,李子夜拿出地契和房契,塞到了眼前老人家的手中,苦口婆心地叮囑道,“以後少操點心,這麼大年紀,還那麼急的性子,可不行,我走後,府中的東西你看著處理,不行就都賣了,回鄉下買個小院子種點花花草草頤養天年吧。”
“公子。”
老管家看著手中的地契和房契,蒼老的眸子沁出淚水,道,“您不回來了嗎?”
“應該是不回來了。”
李子夜如實道,“中原和瀛洲,相距這麼遠,也沒飛機,坐船也不方便,來回折騰太麻煩。”
老管家聞言,眸中淚水忍不住淌下,老淚縱橫。
“哭什麼。”
李子夜心頭微酸,卻還是笑道,“我隻是要回家而已,又不是死了,你歲數也大了,該退休了,公子來的時候太過著急,不然,還能多給你留點銀子,不過,現在應該也夠了,賣了這座府院,夠你下半輩子生活了。”
“小公子。”
這時,不遠處,花酆都開口,催促道,“該走了!”
“知道啦!”
李子夜應了一聲,收手拍了拍眼前老管家的手,笑道,“我走了,您老人家好好保重。”
說完,李子夜沒有再耽擱,快步朝著府外趕去。
後方,老管家看著前方的背影,老淚縱橫的臉上滿是不舍。
“看不出來,小公子還挺有人情味。”
府外,花酆都看著走來的少年,笑道。
“再怎麼說也主仆一場。”
李子夜輕聲道,“留下這座府邸,已是我唯一能為這老頭做的了。”
“小公子要是對那白川秀寧也有這樣仁慈的一麵,那位姑娘,估計就要感動得以身相許了。”花酆都很是不長眼色地再次揭某人傷疤,道。
“花姐姐。”
李子夜咧嘴一笑,道,“聽我一句話勸,若是要嘴沒用的話,可以捐了。”
花酆都笑了笑,道,“一看小公子就是心中有愧,男人啊,嗬!”
“我有愧個屁。”
李子夜沒好氣道,“跟我做過什麼似的,花姐姐你可彆亂說,讓我以後的媳婦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放心。”
花酆都神色認真道,“小公子你找不到媳婦的!”
“……”
李子夜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真想拿自己三十八碼的鞋摔到眼前人四十二碼的臉上。
他怎麼就找不到媳婦了,他這麼招女孩喜歡,比如,比如,朱珠,對,朱珠!
想到這裡,李子夜眉目間有些憂傷,他想朱珠了。
“小公子,怎麼了,受打擊了?那我收回剛才的話,李叔那麼有錢,實在不行,也能給小公子你買個媳婦。”
花酆都看到眼前少年魂不守舍的樣子,笑道。
“我不要和你說話。”
李子夜回過神,忿忿不平地說道。
“你們兩個,走不走!”
就在兩人鬥嘴時,不遠處的馬車前,李慶之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冷聲道,“不想走的話,可以留下。”
“走。”
府前,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立刻閉嘴,應了一聲,旋即轉身朝著各自的馬車走去。
下一刻。
李府外,兩駕馬車隆隆駛過,朝著碼頭趕去。
府門前,老管家看著遠去的馬車,蒼老的眸子中,淚水再次忍不住淌下。
公子!
兩個時辰後。
瀛洲西岸,碼頭前,兩駕馬車停下。
海麵上,一座大船停靠,正是半邊月的那艘海盜船。
而在李子夜等人的馬車剛停下不久,又有一架馬車急速趕至。
馬車上,白川秀澤和地魁相繼走了下來。
李子夜等人臨行之前,白川秀澤終究還是親自前來相送。
梅花劍仙、半邊月等人看到兩人,隻是點頭打了個招呼,因為不熟,並沒有多說什麼,先一步上了船。
李子夜走在最後麵,和白川秀澤做著最後的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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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夜身邊,花酆都看了一眼太政大臣身旁的地魁,麵露笑意道,“沒能和地魁先生正式切磋一次,當真是一個遺憾。”
“會有機會的。”
地魁平靜道,“希望那個時候,花先生已經入了五境。”
“一定。”花酆都認真道。
“後會有期。”
地魁客氣行禮道。
“後會有期。”
花酆都還了一禮,旋即登上大船。
船下,就隻剩下李子夜一人。
“李公子,一路順風。”
白川秀澤看著眼前的少年,神色複雜道。
不論如何,他和這李家嫡子都合作一場,此次相送,便算了對往日情誼的告彆。
“多謝大人特意前來相送。”
李子夜微笑道,“瀛洲一行,能結識太政大人,是在下的榮幸。”
“一樣。”
白川秀澤輕聲道,“沒有李公子的相助,我也不能這麼快扳倒織田龍正,並且重創千葉一族!”
“應該做的。”
李子夜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天色,道,“太政大人,時候已不早,我們該出發了,後會有期。”
說完,李子夜朝著眼前兩人客氣一禮。
“後會有期。”
白川秀澤,地魁還禮,應道。
李子夜登船,準備出發。
就在這時。
碼頭周圍,枯草突然無風自亂。
接著,一股驚人的劍意彌漫而來,人未現,劍壓已至。
“天劍若葉。”
白川秀澤和地魁有感,神色都是一怔。
登船的階梯上,李子夜也察覺了這股驚人的劍意,轉身看向劍意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