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劍仙級彆的大修行者,怎是李子夜這樣的小輩可阻。
“亂來!”
這一刻。
天地間,儒首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一股湃然無比的意誌彌天蓋下,散去兩位人間劍仙周圍的天地靈氣。
關鍵時刻,儒首終究還是出手了,如李子夜猜測,他不能見死不救。
天劍若葉、三尺劍得儒首之助,立刻借勢收招。
戰局中間,李子夜腳下一個踉蹌,僅僅一個呼吸間的工夫,體內真氣卻已幾乎完全耗儘。
“多謝儒首。”
李子夜穩住身形,心有餘悸地朝著太學宮方向行了一禮。
真是太險了。
下次,他再也不接這樣的苦差事了!
戰局兩端,天劍若葉、三尺劍亦朝著太學宮的儒首行了一禮。
方才若非儒首,他們收不住自己的招式。
“換個地方重新打過如何?”
一禮之後,天劍若葉直起身,目光看著不遠處的三尺劍,平靜道。
“也可。”
三尺劍點頭,就要跟著天劍一同離開。
“劍供奉。”
然而。
兩人剛要離開之時。
皇宮方向,一匹快馬狂奔而來,馬背上,身著甲衣的將軍縱身而下,手持金牌,下令道,“劍供奉聽令,陛下有旨,命你立刻回宮,不得有誤!”
三尺劍看著傳令將軍手中的金牌,眉頭輕皺,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回去複命,我稍後便回。”
“劍供奉。”
傳令將軍注視著眼前皇室第一供奉,絲毫沒有退讓,正色道,“陛下之令,是讓供奉立刻回宮!”
三尺劍聞言,神色沉下,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等待的天劍,臉色數度變化,最終,輕輕一歎,道,“好,我跟將軍回去。”
說完,三尺劍沒再多言,邁步朝著皇宮方向走去。
布衣,隨風獵獵,這一刻,似乎有著太多無奈。
皇權之前,縱然修為已至武道巔峰的五境大修行者也不得不俯首。
這是一個千年皇朝的底蘊,不顯山不露水,卻是有著讓人無法撼動的恐怖之處。
尤其是當代的大商,更是隱藏了太多不為人所至的力量,三尺劍,窺得一隅,便再也不敢反抗。
劍供奉、傳令將軍離去,很快消失在視野儘頭。
後方,天劍若葉皺眉,卻也沒有阻攔。
一旁,李子夜看著劍供奉離去,心中波瀾難掩。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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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劍供奉明顯是想要和天劍出城,繼續打完這一場未完之戰。
但是,卻是被那傳令將軍的一句話直接製止。
要知道,三尺劍可是一位五境絕巔的大修行者,怎麼可能因為一位傳令將軍的話,就改變主意。
顯然,三尺劍,畏懼的不可能是那傳令將軍,他畏懼的人,是皇宮中的那位商皇!
想到這裡,李子夜後背不禁沁出了一身冷汗。
是他忽略了什麼嗎?
一位五境絕巔的大修行者,竟是如此畏懼皇權,這絕不尋常。
天下人的認知中,踏入五境,便可以不為任何人所掣肘,逍遙於人世間。
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他知道大商皇朝底蘊深厚,五境高手也不在少數,不過,他從未想過,皇權,會讓一位人間劍仙級彆的絕世強者如此畏懼。
難道,那座皇宮中,還有著他不知道的可怕力量?
能讓五境絕巔都畏懼的力量,又是什麼?
“走吧,回去。”
旁邊,天劍若葉收回目光,淡淡說了一句,旋即轉身離開。
李子夜從震驚中回過神,也邁步跟了上去。
太不對勁了。
究竟是什麼,讓那位三尺劍如此忌憚?
必須想辦法多往那座宮中安插一些眼睛,不然,他對那座皇宮的了解實在太少。
與此同時。
太學宮,東院。
孔丘靜立園子中,手持水舀,看著遠方,輕輕一歎。
心有懼,道便已止。
皇室的劍,破不了五境了。
可惜啊。
不過,今日之後,那李家小子,應該更能看清那座皇宮的可怕之處。
在這世間,唯有那座皇宮,是天書都無法觸及的。
千年皇朝,不朽的氣運,掩去了太多東西。
孔丘注視著皇宮。
那雙曆經歲月的眸子,看著彌漫在皇宮之中的無儘龍氣,點點流光閃過。
寒冬將至,這世間已經不起任何動蕩。
大商,甚至整個人間的敵人,不僅僅在外,更可能在內。
皇宮,壽安殿。
三尺劍入殿,看著棋桌前的商皇,恭敬行禮道,“陛下。”
“對手是何人?”
商皇頭都沒抬,注視著眼前的棋局,神色淡漠地問道。
“瀛洲,天劍若葉。”三尺劍回答道。
“天劍?”
商皇聞言,微微眯起,道,“實力如何?”
“五境巔峰。”
三尺劍如實應道,“和臣在伯仲之間。”
“那倒是不弱。”
商皇落子,繼續問道,“那李家嫡子,教的如何?”
“他的武道天賦一般,即便隻是一招,也要學很久。”三尺劍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招式而已,和武道天賦關係不大。”
商皇從棋盤上捏起被困死的白子,語氣不急不緩道,“你覺得,他和火麟兒之戰,有幾成勝算?”
“毫無勝算。”
三尺劍應道,“火麟兒和四殿下的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這李家嫡子,還遠遠達不到四殿下他們的等級。”
商皇聽過劍供奉的判斷,眸中流光閃過,沉思片刻,淡淡道,“下去吧,今日之事,朕便不追究了,不過,下不為例!”
“多謝陛下。”
三尺劍神色恭敬應了一聲,旋即轉身離殿。
三尺劍方才離開不久,一名內侍快步走來,行禮道,“陛下,查到了。”
“說。”
商皇平靜道。
“與劍供奉交手之人,是瀛洲天劍,若葉叢雲。”
內侍低著頭,說道,“此人來到都城後,便去了李園。”
“李園?”
商皇聞言,執子的手一頓,點頭道,“知道了,下去吧。”
“奴才告退。”
內侍領命,起身退出了寢殿。
“哢。”
棋桌前,商皇右手一握,手中的棋子應聲而碎,眸中冷意儘顯。
又是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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